。且這種事,又是到底不能多問的,過了兩三日,便也拋諸腦後了。
今日原是準備回去的,偏是被春鳶叫住了,忙回過頭,看向遠處那個骨瘦如柴的丫頭,皺眉問道:“姑娘是?”春鳶跑了過來,搖搖欲墜的樣子,淚道:“璉二爺竟不記得我了?”賈璉又看了半晌兒,這才認出了是春鳶,只是不敢相信她已變成了如今這般樣子了,忙問道:“這可是春鳶不曾?”春鳶淚流滿面地說道:“正是。”
賈璉見林府的小廝在旁,也不好多說什麼的,便道:“你且保重著,我這便回去了。”春鳶頓時抬起頭,問道:“璉二爺這便走了麼?”賈璉見了春鳶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心中大動,遂彈著額頭想了想,說道:“今兒倒也有些晚了,我且和你墨爺說說去,好不好的,明兒一早再走就是了。”說著,便將馬韁遞還給小廝,緩步向林府正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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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卻說當天晚上;賈璉便與春鳶偷偷摸摸在二門外的一間空屋裡上了板床。那賈璉竟也不嫌床硬;火燒火燎的便抱著春鳶行起了那等子春事來。春鳶雖在柴房中吃了大半個月的苦,然到底仗著年輕底子好,只痛喝了幾碗稀粥下去;體力倒也恢復了有七八分了。
一時事畢。但見春鳶的眼珠子轉了轉,伏在賈璉的身上;喘息著說道:“二爺明日又該離去了。從此我的日子可是沒有盼頭了。”賈璉問道:“可是沒功夫問問你了,怎麼如今瘦成了這般的模樣兒?竟硌得我疼的不行。”春鳶“啐”了一口;說道:“二爺便只想著自己的身子。真真讓人寒了心的。”
賈璉奇道:“方才問了你的;你且不說;如今倒來怨我?”春鳶嘆了一口氣;說道:“雪雁那個小蹄子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回府頭一件事兒;便是拿我做了法。二爺若是昨日便走,今兒還未必便見得著我呢。”賈璉道:“這蹄子伶牙俐齒的,從前我在榮府裡頭,便聽說過她的大名兒了。只是一直未曾得見。”心中卻在想著,若早知道雪雁是這般的姿容,早就該將她弄到懷裡來才是正理兒。
春鳶冷笑道:“不過是博了個忠心護主的名頭罷了的。老爺糊塗,竟收她做了義女。仗著自己嘴皮子利索,便在府裡煞有介事地管了事。我還不知她那點子心思?”賈璉笑道:“哦?你竟說說看。”春鳶起身,湊近窗戶,從縫裡頭往外看了看,見屋外不曾有人,這才爬回床上,輕聲說道:“二爺不覺得那墨爺來得蹊蹺?”
賈璉一聽這話,登時對上路子了,忙說道:“連你也疑惑?”春鳶低身道:“怎麼不疑?忽剌剌的就說從外面回來了,況且又是在老爺病重的時候。且更離奇的還有呢,老爺原是有個遠房堂兄的,那日帶了他家公子前來探望老爺,後來居然被墨爺用飛刀刺傷了手掌。想必這墨爺竟還是個有功夫的人呢。”說著,連連咋舌不已。
賈璉沉吟道:“若說表姑丈突然病重,他是得了訊息從左近趕回來的,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他又說是在清涼寺帶髮修行的,且距離此地千里路途,哪裡耳目就有這麼遠了?”春鳶翻身坐起,來了精神頭,說道:“莫非……這墨爺竟是個西貝貨?”賈璉連忙捂住了春鳶的嘴,噤聲道:“仔細你的小命!”春鳶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二爺細想想,這墨爺偏是來得這麼巧,是在老爺堂兄來鬧事兒的時候,又是老爺新收義女之時。會不會是……”說著,故意低頭不語。
賈璉問道:“會不會是什麼?怎麼沒了聲兒?”春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原也不該這麼懷疑的。只是又實在太過湊巧了。我想著,這雪雁與墨爺,莫非早就相識?一個巴巴兒的忠心救主,結果攛掇著老爺認了她作義女;另一個就以大少爺的名義回了府,逼著老爺認了他做兒子。等到老爺歸了西,這兩個人,便一左一右地霸佔了林府。如今就是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他們了。”
賈璉一拍大腿,叫道:“正是這樣兒了。”春鳶得意地笑道:“二爺可是想通了。這番功勞,二爺要怎麼感激我?”賈璉捏了捏春鳶的臉蛋兒,笑說道:“過會子再讓你樂一回。”頓了頓,又低聲道:“你且別吱聲兒,只當不知道有這回事兒,我自有主張。”春鳶撅嘴道:“二爺何不把肚子裡的心思都告訴了給我,我在這裡也好替二爺多留心著點。”賈璉眯了雙眼,說道:“你只在這裡安分些就好了,倒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是打草驚蛇就不好了。”說著,兩人又計議了一番,方摟著抱著又做起了那好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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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送走了賈璉之後。林墨想著左右無事,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