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玄月依舊沒有要甦醒的跡象,仍是沉沉的睡著。
軍中雖有疑惑,在洛將軍的嚴肅整頓下,倒是不曾出過什麼亂子。
軍中上下都在等著來自長安城的訊息,洛將軍整日面帶憂色,錦歌猜不出其中原委,亦不好開口詳詢。
洛繹過來自己營帳的機會越發的少了,許是在查那飛鷹騎奸細的事情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
錦歌嘆了聲氣,一言不發的守在玄月榻前,心中默唸:
快醒來吧,長安城,只怕要變天了……
美人爹爹究竟為何遲遲不派人來尋自己呢?
錦歌心頭沒來由的煩躁,想著臨行前爹爹瞧著自己的眼神,總覺得,彷彿他一早便料到什麼一般……
“樓小主,長安城來信了!”
帳外傳來青鳥的聲音,錦歌忙挑開簾子,探出半個身子,面上盡是喜色:
“信在何處?”
青鳥叫錦歌面上的笑意一怔,晃了晃神,才道:
“信在大帳,洛將軍請您過去一趟。”
大帳?
錦歌面上笑容僵住了,為何爹爹寫於自己的信會在洛候手中?莫非他不信自己?
“有勞你照看玄月,我這就過去。”
掩過眸中思慮,錦歌提起裙角,快步向大帳走去。
大帳裡坐著洛候父子,面色肅然,錦歌沒來由的心中一驚。
尚未來得及請安,洛候便指著手中信箋,道:
“無需多禮,你來看看,這可是樓相字跡?”
錦歌一愣,不解的看向洛繹。
“這信是侯府侍衛送來的,說是相府名為香棗的侍女兩月前匆忙送去的侯府,你看…..”
不及洛繹說完,錦歌顧不得規矩,上前兩步只有這巴掌大小的將信箋託在手裡。
整張信紙是羊皮小卷,皺皺巴巴的,許是怕這一路上受潮,墨汁裡勾兌了香草汁,防止字跡模糊。
錦歌迫不及待的開啟一看,裡面只有簡單二字:毋歸!
毋歸!
這是叫她不要回長安麼?
爹爹怎麼會!
出事了,相府一定出事了!
錦歌眸中騰地升起一層水霧,隔著水霧,她彷彿如何亦看不清爹爹在匆忙之下寫下的這兩個字。
洛候父子默默的相視一眼,定然是樓相手書沒錯了。
只是……長安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叫一國之相驚慌至此?
洛候一早便認出了這二字是出自樓相之手,不過樓相的字想來從容風雅,而這羊皮小紙上的字,顯然是倉促而作。
他這才有些不確定,刻意尋了錦歌來問。
“我爹出事了。”
錦歌忍住心頭焦灼,篤定的說。
洛繹蹙了蹙眉,言語中亦是憂心忡忡:
“這信是兩個月前交到侯府的,侍衛怕耽擱軍情,便貿然用飛鴿傳書送來陵安。只是眼下京中並未傳出訊息,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連洛候事先都未收到風聲,只怕此事一定比想象中更為嚴重。
錦歌咬了咬唇,壓住心頭慌亂,抬眸道:
“敢問侯爺,侯府可有其他訊息一併傳來?”
若在平時,錦歌自然不敢這樣問話的,侯府傳書多半是為了軍機要務,哪裡有她一個小丫頭過問的份兒?
眼下時不與我,錦歌猜測侯府定然時刻關注京中動向,若有風吹草動,自然會一併報過來。
洛候聞言一滯,見這小丫頭拼命忍著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的樣子,真真叫人心疼。
不過還是個孩子啊!
洛候心中不忍,道:
“除卻南宮世子奉命回青玄,本月可能路過陵安,其餘並未有異。”
什麼!
南宮臣回青玄?
不會的,若是爹爹無事,必然不會輕易放他回青玄!
錦歌焦急,一時脫口道:
“不是說年後才回的麼?侯爺可知為何日子提前了?”
洛候不解,猶豫著道:
“帝君賜婚南宮世子與三公主,雖尚有三年之期,但兩國聯姻實乃大事,這不足為奇啊。”
錦歌思索著洛候的話,想著三公主一旦大婚,便遲早是青玄的帝后,迎娶帝后這等大事,總是要回國興建土木宮殿之類的,工期頗長,確實不足為奇。
可為何眼下,自己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