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抿著朱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轉臉瞪了海棠一眼,似是怪她多嘴。
海棠收到帝后警告的眼神,當下面上掛了幾分懼色,面容忐忑的低下頭去,不敢言語。
鄭太妃一瞧,更是篤定二人有話未對自己說。
聽方才海棠提及自己的心頭肉,當下更覺心頭煎熬,察覺到帝后面上難色,只覺告訴她此事事關重大。
鄭太妃臉色白了又白,一撩裙襬,索性再次跪在帝后面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求道:
“娘娘待我母子大恩,鄭氏用不敢忘,若是事關我皇兒命運,求娘娘憐我母子孤苦,救我母子出苦海……”
見鄭太妃對著自己行了大禮,帝后忙親自上前扶起,面色大驚,道:
“太妃娘娘這是要本宮折福麼?娘娘如今幾次三番跪於臣妾面前,若是叫人看見,娘娘要臣妾日後在宮中如何做人?就連陛下都會責怪臣妾以下犯上啊……”
鄭太妃含著淚,聽帝后如此一說,這才敢起了身。
“帝后娘娘,求娘娘莫要瞞我。”
鄭太妃聲線嗚咽,面容憔悴,帝后瞧見她額間這些日子多了幾絲白髮,面上閃過不忍之色。
猶豫半晌,這才一面觀察著鄭太妃的面色,一面小心試探道:
“有些關於南宮公主的事……想必娘娘也在內宮裡聽人說了…..”
鄭太妃聽帝后提及自己未來兒媳,面上有幾分不解。再聽帝后一句,鄭太妃眸光一轉,便也明白了帝后所指。
這位南宮公主因傾慕樓相,年至十九仍不願嫁,此事即使民間百姓不知,宮中之人自然曉得的。但南宮公主此番進宮後,彷彿並未如前幾年勉強帝君帝后為她做主婚事。只怕是與樓相傳出“斷袖”之名有關,或許…..這南宮公主如今已然放下了。
鄭太妃亦是過來人,自然曉得小兒女家的心思。誰家兒女不曾有過中意的人呢?南宮燕又是一國公主,性子倔強些難免也是青玄帝君寵的。
不過南宮燕對樓墨年的傾慕弄的滿朝皆知,這……
念及此,鄭太妃面色泛著些許微紅,似乎覺得這兒媳娶的並不光彩。
帝后察覺到鄭太妃面色有幾分不自然,斂下眼瞼,接著道:
“娘娘……有些事,並非本宮想瞞著娘娘……只是本宮想起娘娘近日為七皇弟操碎了心,實在不忍叫娘娘添憂…..”
鄭太妃一愣,聽著帝后娘娘話裡的意思,莫非此事與未來兒媳南宮燕有關?
鄭太妃忙拉著帝后的手,懇切道:
“帝后娘娘請直言,眼下如斯境地,我就是為了兒子也得撐住……”
帝后見鄭太妃面上一臉堅決,眸中閃過一絲同情之意,眼角淡淡掃了海棠一眼,親手扶著鄭太妃坐下,這才婉言道:
“娘娘可知樓相為何一時傳出斷袖之名?”
鄭太妃看著帝后,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復又想起什麼,不確定道:
“只聽聞是樓小主一時說漏了嘴……莫非,此事另有隱情?”
帝后就著海棠的奉上的茶水,淺飲了一口。見鄭太妃彷彿察覺到什麼,面上惑色更重,帝后舒了一口氣,道:
“樓相那樣的男子,即使天下人不知,本宮與帝君心裡多少還是有數的。樓小主當日一番言辭,本宮雖查不出真假,卻也算徹底明白,樓相寧願不要名節,都不願與青玄結親的意思。”
帝后話音一頓,鄭太妃更是訝異,不解道:
“娘娘不妨直言。”
“南宮公主此番入宮探望世子,本宮曾在未央宮設宴款待,樓相亦是應昭入席。途中本宮聽聞太后娘娘身子不適,前去問詢太醫。誰知回來後卻見二人面上醉態,本宮不解之下便暗中叫人查了酒水,誰知竟是叫人下了迷藥的……”
鄭太妃聞言心思不由地一沉,面上一片驚色。
一時心中拿不準這被下了迷藥的二人,可會……?
帝后掃了一眼鄭太妃面色,伸手拂過她的手背,觸手冰涼。
“娘娘安心,那日本宮回來的早,自然不曾出事。只是……”
“只是什麼?”
鄭太妃情急之下緊緊攥住了帝后的衣袖,仍不自知,急聲問。
“哎——,也怪本宮大意……竟叫蘭妹妹聽了去,許是妹妹誤會了公主與樓相。本宮近日才聽聞……”
帝后似是頗為尷尬地看了一眼海棠,海棠上前一步,接過話道:
“帝后娘娘當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