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棗見錦歌面上委屈,這才想起她此番是因赴宴才遭的罪,如今面色依舊憔悴,當下不忍便勸道:
“小主無需憂心,或許相爺因小主身體不適,推脫了此事也說不定。”
“對對對,反正還有幾日,小主先養好身子才是要緊。”
桂圓也附和道。
錦歌聽著似乎有些道理,便不再多心。
“對了,南宮世子為何會在府上?他來了多久?”
桂圓不禁與香棗對視一眼,二人詫異的看著錦歌道:
“不是小主之前邀南宮世子來府上,取樓相的字畫兒的麼?”
“字畫?”錦歌一愣。
自己雖病了些天,可也還沒到病糊塗的地步,自己哪裡應過那隻妖孽關於字畫的事情?
再一細想,如今唯有他一個外人知曉自己真是的身份與處境,莫不是他與爹爹對外尋的由頭罷了。
箇中緣由,只有明日見了爹爹再做打算。
當下也不做解釋,只對二人道是自己一時忘記了。
“小主,那南宮世子雖長的俊朗,可言語不羈,奴婢覺著小主還是莫要與他牽連的好!”
錦歌笑笑,她不禁想起那日南宮臣在御花園裡與她說的話,許是嚇著這實心眼兒的小姑娘了。
香棗不解,皺著眉頭問桂圓:
“南宮世子如何言語不羈了?”
桂圓被香棗如此一問,騰地臉就紅了,半晌支吾道:
“他……他……哎呀,你……你問小主!”
言罷,忙返身去外屋拿了剪刀,剪了屋內燭芯。
火光噌的跳躍出來,屋子裡頓時更亮堂了些。
香棗又不明就裡的看向錦歌,錦歌聳了聳肩,偷偷瞧了眼返身去了外屋的香棗,用口型道:
“桂圓思春了。”
香棗瞭然的笑了起來,隨即又有些發愁,那可是皇室世子,將來那是要當青玄帝君的人哪,哪裡是桂圓這樣的小丫頭能念想的?
“阿嚏——”
桂圓並不知誰在唸叨自己,連打了幾個噴嚏,逗得錦歌二人笑聲不止。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錦歌這才想起一事,對二人道:
“這些日子,宮裡可曾出什麼事?”
桂圓那日是與錦歌一道入的宮,自然清楚那日恭親王妃與蘭貴妃掐架的事。茲事體大,回府後,桂圓便將此事告訴了香棗,二人正欲探聽宮中動向,不巧錦歌病倒了。
這一病便是六日。
這六日裡,二人寸步不敢離。錦歌的病來的蹊蹺,卻也來的兇猛。好在如今人已無恙,如今想來滿府就差人仰馬翻。
“自小主病者,倒是不曾得空探聽宮中之事。”
桂圓答道,“不過宮裡的御前侍衛常公公倒是親自來了一趟,說是帝君派來詢問小主病情的。”
“哦。”
那個蘭貴妃竟然肯息事寧人,倒是叫錦歌有些意外。
“小主,此番傷寒來的兇險,勿要再多想,奴婢給你揉揉,再睡會兒吧。”
香棗勸道。
錦歌見她二人一臉疲憊,心中不忍,聽話地點了點頭。
香棗幫著撤去身後軟墊,扶她躺下,揉著額角,錦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