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成為咒術師的你,還未曾見過身為咒術師的她。
六眼真正的模樣、五條家祖傳的無下限術式,這一切在你的腦海中仍是平面的文字敘述。他們說咒術師五條曉是狂暴的惡鬼,那惡鬼究竟擁有怎般姿態?
你想要親眼看看。
當然,你才不會直白地對五條曉說,你想要與她一起袚除詛咒。她一貫是獨自行動的,那怕是長輩要求同行,她也只會說著“我一個人處理就好”,果斷予以拒絕。你可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能夠讓她動容的理由。
不過沒關係。你自有辦法。
跟在五條曉的身後,你悄悄邁出五條家的大門。在她留意到你的存在之前,你需要……
啊。找到了。
小貓坐在屋簷上,自在地舔著爪子,與你對上視線時,你才注意到這真是一隻奇怪的貓兒。左臉是淺灰的狸花花紋,有著深棕色渾圓眼睛,另外半張面孔卻生了橘色虎紋,日光下縮得細長的瞳孔漾在淺藍色眼眸之中,一度連深黑的瞳孔也彷彿將要消失一般。
兩處截然不同花紋的交界,恰就在毛茸茸小臉的正中央,是分外鮮明的一條直線,一眼看去,彷彿它是由兩隻不同的貓拼成的。
啊,我見過這隻貓,就在京都的五條家,不過臉上的花紋和顏色是反過來的。
「你」鑽出了這樣的念頭。
咦,家裡不是沒有飼養過動物嗎,我怎麼會在家裡見過貓呢?
你冒出了困惑的思緒。
不過,這究竟是否是你所熟悉的貓咪,實在算不上是什麼重要的正經問題。就算是沒有見過,也不會動搖你準備附身於它的決心。
周遭的動物少得可憐,候鳥早已南飛,僅有這麼一隻貓咪而已,剩下的選擇就是地道里的小老鼠了。想想上次五條曉盯著你搓搓腦袋的爪子露出的微妙神情,你決心再也不要附身到小鼠的身上。
你眨了眨眼,躍上枝頭,繼續跟在六眼的身後。而你的身體將徑直走回家,殘存的意識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你其實正遊蕩在另一個地方。
需要袚除的詛咒在近郊的村莊。軍隊剛行過此處,卻遭遇了惡靈。馬鞍與盔甲碎片散落滿地,僅餘的幾滴鮮血撒在泥地裡,倏地消失無蹤,彷彿血液從未撒落。
村莊裡聽不到人聲,也見不到屍體,空空蕩蕩,家禽也已消失無蹤。究竟是被嚇得逃走了,還是與人類一同人間蒸發,這仍是未知的答案。
你邁出爪子,小小圓圓的肉墊踩在粗糙樹枝上,不會發出半點聲響,可這一步卻邁得分外艱難。
倘若是以你原本的身體,此刻你應當只會感到警惕,因為周遭的一切都透露著不妙的預感。但你現在是一隻小貓,你的動物知覺會告訴你,前方空空如也的村莊藏著駭人的巨獸,你不能再前進了,否則你也會被吃掉。
每一步都變得格外沉重,恐懼讓你再也無法前進了,蜷縮在樹葉之間,藏自己完全藏起,只餘下尾巴高高卷著。縮得纖細的瞳孔緊緊追隨她的背影。
你看著她踏過皮革的殘骸,步伐不曾有過半刻的踟躕,平淡的神情也不見任何多餘的情緒。她一定不覺得害怕,所以才能行走在這片死寂之中。
沉寂的村莊在井水之中爆發出尖叫。
巨大蟒蛇衝破了井口,膨脹得幾乎快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