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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來這兒之前,我去見了蘇可曼的主治醫生。”陸浩說,“醫生描繪出她躺在地上的姿勢時,我覺得那個躺姿很刻板。”

“很刻板?”我迷惑地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蘇可曼當時被氯仿迷暈了,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坪上。”他把蘇可曼的躺姿描述了一遍,然後說,“我見過一些被藥物迷倒的受害人的躺姿,與之相比,蘇可曼的躺姿顯得很刻板。哦,這樣說可能更容易理解,大多數被藥物迷暈的受害者,肯定會被作案人移動,而她還保持著剛剛失去意識時的躺姿。”

“你是說,她被迷暈後身體沒被移動過。”

“對。但僅憑這點,並不能證明是她自己迷暈了自己。因為也存在作案人迷暈她後,迫於某種壓力而倉促逃走,沒時間移動她身體的可能。”

“是啊。當時的情況是她發出了呼救聲,所以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性。”說這句話時,我心裡在想,蘇可曼發出呼救不僅可以招來報案群眾,還可以為“刻板的躺姿”剝去嫌疑。

陸浩低著頭稍稍沉默了一下,隨即抬起頭,臉上又恢復了剛毅、冷峻的表情。

“縱使她機關算盡,但還是難免會留下漏洞!”

“哦?哪裡有漏洞?”我瞪大眼睛看向陸浩,大腦裡快速回想著他剛才描繪的躺姿。

陸浩沒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如果換做你是蘇可曼,你會採取怎樣的方法迷昏自己?”

他說的這個問題,我兩天前就思考過,於是想都沒想就答道:“從結果來看,無疑蘇可曼採取了先擊打腹部導致流產,再迷昏自己的順序。她流產後身體必定疼痛萬分,很難站得住,但為了讓躺姿更像是遭到襲擊後倒地的樣子,她會強忍疼痛站著迷昏自己。”

“沒錯,她的躺姿很像是站著被迷昏的。”陸浩頓了頓,抬高聲音,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但是,她的左手和臉部朝向的方向,出賣了自己!”

我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但不是特別清楚,就催促道:“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陸浩神秘地笑了笑,開始敘述自己的推理:“沾有氯仿的手帕捂在口鼻上的瞬間,她就開始昏迷倒地。在倒地這個極短的過程中,她肯定要扔掉手帕。這點至關重要,如果失去意識後,手帕還攥在手裡,就穿幫了。因此她會看向那隻手,確定是否已經扔掉手帕。於是就有了案發時的躺姿——面朝左側,左臂向體外伸展。”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接話道:“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用主力手完成迷昏自己,並扔掉手帕這個艱鉅的任務!而從躺姿來看,她是用左手完成這個艱鉅任務的。”

“沒錯。所以我向你詢問她是不是左撇子,得到你肯定的回答後,我更加堅信這個推理正確無誤。”

我衝他挑了挑大拇指,由衷地稱讚道:“堂兄,在你不知道她是左撇子的情況下,單憑躺姿就做出這番推理,很了不起啊!”

“不,我也是偶然發現她可能是左撇子,才做出的這番推理。”陸浩毫不掩飾地敘述道,“說來也巧,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恰好碰到蘇可曼出院。我發現她左手拎著包,後來有個護士推著病床車急匆匆走過,差一點撞上她。我拉著她躲到牆邊,卻看到她用拎著包的左手扶著牆。那一刻,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左撇子,就一下聯想到案發時的躺姿,接著做出了這番推理。”

我激動地拍了一下手,對他說:“有了你的這番更確切的推理,就可以將嫌疑人鎖定蘇可曼,也由此驗證我之前的推理是正確的。”

“話雖如此,但我們警方僅憑推理是不能抓人的,必須有確鑿的證據才行。”他沮喪地嘆了口氣,“證據難尋啊。”

“那倒也未必!”我口氣堅定地說,“只要解開她佈下的詭局,說不定犯罪證據就會浮出水面。”

“你說得對,我們首先得解開她佈下的詭局。”

我蹙眉想了想,客觀地分析說:“無疑,‘公園襲擊案’和‘許蕾謀殺案’是相互關聯的,而前者是為後者做鋪墊,以此達到謀殺許蕾、瞞天過海、栽贓嫁禍的目的。所以,解開詭局的突破口就是——把她偽造‘公園襲擊案’的整個過程徹底弄清楚。”

陸浩贊同地點點頭,等待我說出下文。

“其實,偽造‘公園襲擊案’的過程並不複雜。正如我兩天前分析的,她利用多出來的10分鐘,把現場偽裝成連環的現場,卻在最關鍵的物證——礦泉水瓶上留下一枚許蕾的指紋。當你們警方……”

“對!”他打斷我的話,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