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做錯了事情就該罰,而表哥方才不理他顯然是做錯了。那麼彈腦門又有何不可?
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表哥就是個小公爺,怎麼就不能罰了?
她呼的吹出一口氣蓄好氣力,右手連著在徐懷遠腦門上彈了三下,這才咯咯笑道:“哈哈,表哥腦門都紅了。”
徐懷遠苦笑著揉了揉額頭:“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剛才問我什麼?”
柚檸雪笑了好一陣才停了下來,衝徐懷遠扮了個鬼臉道:“方才我問表哥,我們在這山裡搭個竹樓隱居下來如何。你耕田來我織布,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這個嘛恐怕不行。”徐懷遠嘆了一聲:“我爹要知道會打斷我的腿的。”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聽表哥親口說出來柚檸雪還是很失落。
她懊喪的捶了幾下馬車車廂,抱怨道:“姨夫怎麼就這麼倔脾氣呢。明明有大表哥承襲爵位了,還不肯放五表哥跟我隱居過日子啦。”
徐懷遠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表哥雖然寵你,可你也不能得寸進尺隨意編排我爹啊。再說了,我們在南京城裡一樣可以隨時玩耍啊,就像小時候一樣。”
柚檸雪吐了吐舌頭:“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你啊!”徐懷遠寵溺的在柚檸雪眉心一點,柔聲道:“為何我們一定要歸隱山林呢?在金陵城中魏國公府中不一樣可以好好過日子嗎?表哥會疼你一輩子的。”
柚檸雪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過日子?像姨姨,姨夫那樣?”柚檸雪歪著腦袋想了片刻繼而連連搖頭道:“不要才不要呢。姨姨姨夫整日窩在府裡,最多就是在金陵城裡逛一逛,也太憋悶了。這樣的日子我絕不能忍受。”
徐懷遠暗暗慨嘆表妹的性子最好動,讓她困居在金陵城中確實是種折磨。
還有,表妹雖然已經十四五歲,卻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她該是還不知自己對她動了情意吧?
可這種事情徐懷遠又不好開口。他就怕一開口嚇到了表妹,他們就連兄妹也不能做了。
正自懊惱間馬車停了下來。
徐懷遠掀開車簾去看只見外面有一家酒肆,不由得大為驚喜。
“啟稟小公爺,終於找到一家酒肆,就是有些殘破。您看?”
一名家將抱拳稟報道。
“快,快去要幾壺好酒。”
原來徐懷遠出來的急竟然連酒都忘了帶。他又是嗜酒如命的,外出遊山玩水沒有酒怎麼行?
他便吩咐家將多注意一些,遇到山裡有酒肆的就停下來休息休息。
誰知這鳳凰山雖然景色極為秀美,山間卻並沒有酒肆茶館,一路駕車行來徐懷遠的屁股都快顛磨出泡來了,連個茅草房的影子都沒看到。
現下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酒肆徐懷遠自是大喜過望。至於酒肆有些殘破簡陋,完全不是問題。
“雪兒,咱們也坐了許久馬車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柚檸雪努著嘴道:“明明就是表哥貪酒喝,偏偏說什麼休息。”
“哈哈,知我者雪兒也。”
徐懷遠大笑一聲拉起柚檸雪的手就探著身子下了馬車。
十幾名家將亦翻身下馬,將馬匹拴好。
徐懷遠和柚檸雪找了一張相對乾淨的桌子,搬了兩張長條凳坐下。
那些家將則侍立在外側,十分機警的四下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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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遠卻是一臉的不滿。
在他看來,自己難得出一趟遠門,自該遊山玩水怎麼舒服怎麼來。
可這幫家將卻如影隨形跟在他屁股後面,還有什麼趣味可言?
賞景賞的是個心情嘛。
若說在長江乘船時警惕些還情有可原,畢竟江上時常有船匪出沒劫人錢財謀人性命。可到了荊州還這麼警惕就有些過分了吧?
荊湖自古富庶,雖然不比江南繁華卻也是一等一的好地方。
俗話說的好,窮山惡水出刁民。老百姓們吃不飽飯才會動歪腦筋,做起無本買賣,落草為寇。若是家有良田,老婆孩子熱炕頭誰會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劫匪?
“你們別站在那兒礙眼,躲遠一點!”
徐懷遠越想越煩,擺了擺手把護佑在身邊的護衛往外趕。
一眾護衛面面相覷,直是進退兩難。
離開金陵前,魏國公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