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咯咯響,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如果說出這種話的是某位百戰百勝的名將,或許大家也就心平氣和地接受了,但偏偏大放厥詞的是個剛剛吃了大敗仗的糟老頭,這叫人如何能夠服氣!
當聽到“坐吃空餉、任用私人之事屢見不鮮,兩軍主將亦是如此”的時候,菲裡和蕾妮這對情侶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不由得面露苦笑:這老頭真是個包打聽的!
“……以吾愚見,此等烏合之眾,空費錢糧。平日擾民有餘,征戰則全無用處。先前海路阻斷,不得已而暫時任用。今戰事已定,海路已通。當盡數裁汰。不可姑息放縱。並另遣能戰之軍接替鎮守,以防其生亂……”
“嘩啦!”夏洛特終於忍耐不住,伸手掀翻了桌子,怒氣衝衝地跳了起來,“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當我們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這老頭還在陰影谷的別墅裡享福,等到戰爭結束了。卻又來編排我們地罪過!再說了,他自己又咱們強上多少?我們這些烏合之眾好歹前後消滅了三支精靈軍,平定過一次叛亂,抓了一個少將,殺了一個元帥,總計殺敵數量將近三萬!而他這個狗屁大賢者呢?幾乎沒有給敵人造成象樣的殺傷,就折騰光了第十一軍團、安姆艦隊和半個近衛軍團,還有那麼多支本土雜牌部隊。這可是足足五萬多人啊!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說我們?要是按照軍法行事,他現在早就應該槍決了!”
其他人也是氣得滿臉通紅,紛紛大聲喝罵,指責伊爾明斯特嫉妒心過甚,想拉別人一起倒黴。並且替大賢者羅列了包括指揮失當、臨陣脫逃、越級上書等等一系列罪狀,但是卻沒有哪怕一個人說大賢者造謠生事的——他們手下的軍隊確實是那副德行。
在一片狂暴地氣氛中,丟失飯碗地人們不屈不撓地譴責著這個烏鴉嘴,滿足於一次又一次的意淫。澤娜冷眼旁觀良久,最終還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亂嚷亂叫。
“槍決伊爾明斯特?給這位諸國度最著名的大賢者判處死刑?有哪個法官敢下這樣的判決!還是想想更加現實一些的事情吧。諸位尊敬的先生們!”
她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圈。屋子裡的氣溫彷彿一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幾十個叫嚷得面紅脖子粗地傢伙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互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看看,啊,看看你們現在都像個什麼樣子!”澤娜毫不留情地大聲罵道,完全沒有半分卸任下臺之人的感覺,“都是多少歲的人了,怎麼還和受了同學欺負的小學生一個德行?就知道在背地裡胡說八道,誰要是有膽子,就拿著手槍去找伊爾明斯特,對他說,我代表被你害死的人懲罰你!誰有這個膽子啊?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說話啦!”
屋子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耷拉下了腦袋,一聲不吭。看著這些說大話起來慷慨激昂、洋洋萬言,實際行動時卻全都變成縮頭烏龜的活寶,澤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在心底裡徹底熄滅了那個瘋狂地念頭。
“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來說兩句吧。”她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注意聽講,“由於伊爾明斯特透過超遠端通訊發過去的報告,國會最終透過了全面遣散我軍的決議。現在再要提出抗議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希望大家冷靜地面對這一現實,並且安撫好各自的部下,不要讓他們做出什麼過激事件來。”
“閣下,我們這些人倒是無所謂,反正家裡還有產業,丟了官職也餓不死,最多心情鬱悶一點罷了。可是士兵們怎麼辦?”沉默了片刻之後,一位軍官站了起來,面色凝重地發言。
“就像剛才那位先生說的一樣,他們為了保衛國家而拋下自己地工作,遠征千里,浴血奮戰,結果卻在勝利之後被當權者一腳踢開,這叫他們怎麼想得開?再說了,我們的家鄉距離這裡最遠的足足有兩個月路程,如果就在這裡遣散他們,那麼回家的路費由誰來負責?總不能讓戰士們一路乞討著回去吧!”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聲稱這樣草率的遣散根本就是逼迫士兵淪為盜匪。另一位軍官也站起來表示,先前所發地軍餉和民夫補助金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自行印製地軍票,在大陸會議解散後,軍票自然也就成了廢紙,想不讓士兵和民夫鬧出亂子來都不可能。針對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屋子裡的眾人迅速展開了熱烈地討論。
聽到大家已經不再大罵政府的不公正待遇,而是商量起了具體遣散事宜,坐在門口角落裡的卡爾薩斯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唉,就這麼認栽了嗎。殖民地的人也太沒種了吧!”
由於環境太過嘈雜,她的話只有旁邊地菲裡聽見,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