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宵禁之後誰最苦?
當然是侯明宇,早晨起來的時候我們在飯廳集合,清點了人數,確認昨天沒有任何人鬼鬼祟祟地半夜往出跑之後,大家才想起侯明宇。
從昨天下午開始,大家似乎都把侯明宇給忘記了,我是要入洞房太高興了,其他人恐怕是被侯明宇嚇到了,選擇性地遺忘了他。
其實你要讓我說一句心裡話,侯明宇未必就是殺人犯,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
我估計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少,但此時此刻人性戰勝了一切,而人性中最根本的就是利己,不會有人先說出這個疑點,因為很可能被別人當成是侯明宇的同夥。
尤其是我,他們幾次三番都說我是侯明宇的同夥,昨天侯明宇還綁架小愛來著,從任何層面上來說我對他都沒有任何的好感,當年他們做的畜生事兒現在報應在他們的頭上,我還真挺希望看到這些個禽獸都死在這裡。
但是我奇怪的是,其他人也把他給忘記了。
在早晨大家想起侯明宇的時候,急忙跑過去看他,結果沒等進屋就聞到一股尿騷味,幾個女孩子在門口掩住了口鼻,風月說,我們就不進去了。
說完也不管我們反對不反對,轉身領著幾個女生走了,小愛也不想進,跟著她們三個進了她們的房間。
宵禁政策只對晚上生效,白天我也不擔心她們四個會有什麼兇手突然行兇,畢竟無論從大鵬還是小不點的死亡上看,男人的嫌疑最大。
女人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把一個成年男人吊死,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
而且對於這幾個女生,要麼美麗大方,要麼溫柔婉約,要麼神秘兮兮,但怎麼看都不會是殺人兇手。反觀這幾個男生,一個個猥瑣頭頂,還有著無法回頭的過去,一個個看起來就是王八蛋,是殺人犯。
馬天成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說,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轉身跟著侏儒就走了,頭也沒回。
我其實也不該進去,畢竟裡面的尿騷味真的很刺鼻,可是我這個人就是好奇心重,我不知道侯明宇死活,也不知道他到底這一夜滴水未進死還是沒死,跟著幾個學生走了進去。
二驢子跟小胖兒可能是擔心我的安全,在門口捂著鼻子看著我。
我走進去一看,侯明宇非常的狼狽,尿床這件事兒就不說了,他由於昨天老罵人,還被人嘴裡塞上了一塊破布,就這塊破布一夜都沒有摘下來,唾液已經把破布浸透,侯明宇歪著頭,聽到我們的聲音猛然睜開眼,不停地支吾著。
小斌過去把破布摘下來,侯明宇突然哭了,嚎啕大哭。
他眼淚嘩嘩往下掉,然後一面哭一面喊道,你們是人麼?你們是人麼?你們……你們……
侯明宇哭得可憐,我看得去很開心。
幾個學生跟他畢竟是好友,平日裡玩得很好,或許是看到他就感受到自己的結局,每個人臉上都是不忍的神色,小斌說,要不是你鬼上身,我們也不能這麼對你。
金三胖插口說,要不是你是殺人嫌疑犯,我們也不能這麼捆著你。
侯明宇看了一眼金三胖,惡狠狠地看著,他說,你們誣陷我,你們虐待我,我要是能出去,我一定告你們,一定把你們都抓起來。
張大壯手中一直都拿著一塊饅頭,他遞了過去,塞進了侯明宇的嘴裡,侯明宇又把饅頭吐了出來,然後說,渴,渴,給我點水。
一夜加上一下午沒有喝水,誰也受不了,張大壯拿起了一旁的暖壺,自然是空的,他走出去敲了敲幾個女生的門,在裡面拿了一個暖壺出來,倒了一杯水給侯明宇。
侯明宇喝完了水,覺得沒有夠,又要了一杯。兩杯水下肚,人也有力氣了,侯明宇看著小斌,哀求道,求你了,放了我行不行。
小斌說,這我不敢做主啊。
侯明宇說,在這樣一天,我就得死在這裡,你們想要殺了我麼?
小斌想了想,然後說,我真不敢放了你,如果你真的是兇手,那麼……我們都有危險。
侯明宇說,我真的不是,真不是。
小斌說,這我說了不算,大家都覺得你有很大的嫌疑。
侯明宇太想逃脫了,他急忙說,不是死人了麼?我捆在這裡,不可能是我吧。兇手不是又殺人了麼?
我打了一個哆嗦,如遭電噬,本來站在隊伍最後看熱鬧,我一下就竄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侯明宇的脖子,顫聲說,你怎麼知道死人了?你們誰告訴他的?
四周的男生都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