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誒誒誒!”小花生瞪大了眼睛,指著小白楊,“你你你認識他?!都沒跟我說過!叛徒!”
小白楊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是這反應我才沒說。”
“啥反應?!”小花生驚叫著,氣呼呼地說,“哼,你不就是比我大一歲,今年才上的清揚小學?明年我也能上小學了!”
“就這反應。”小白楊嘟著嘴說,“咱倆從小就在一個醫院接生,家住對門,幼兒園一個班,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十四個小時都要跟你這個大嗓門呆在一起,要是小學還天天見到你也太悲慘了!”
開幕表演者上臺。
許多看彩排家長髮現不對勁了。
“老張,左邊數第二個怎麼長得那麼像你閨女?”
“好像?根本?就是我閨女啊……咋回事,那個第二排角落的小夥,不是孫老的大孫子麼?”
“你一說還真是……仔細一看,我好像還看見莫先生的兒子了!”
“你說中間那個像不像我外甥?頭髮染黑我都不敢認了,開學前我妹夫還因為那頭黃毛跟他幹過架?小犢子還說什麼頭可斷血可流,髮色不能改的,差點沒把我妹夫氣暈過去!”
不論臺下怎樣熱烈地討論,臺上的表演都開始了!
音樂放出,四個升降臺先後如階梯一般緩緩下降。
一個10米寬,25米長的白布鋪展在舞臺上,一個固定鏡頭天花板直照臺面,俯視的角度可以看清舞臺白布的樣子。
最先動作的是最高的一號升降臺。
這個升降臺是的底部是四把並排齊放的琴,四位光腳帶著特殊腳趾套的古裝少女在弦上舞動,以腳趾撥弄琴絃,琴聲清越而出。
有琴聲,繞樑三日。
有傳說,聲震杯碎。
其聲激盪,迴響絕唱,其聲有力,可穿堅壁。
琴舞,意在琴力,也在把舞蹈之武,轉化為琴聲之武。
當聲音如浪潮般被升降機上的話筒擴散後,升降機周圍掛著的一串大小不一的玻璃瓶——是用夾絲玻璃裝了顏料,當玻璃被聲音震碎,顏料流瀉,玻璃藕斷絲連,不會傷人——最小的玻璃最先被震碎,純白色與紅綠藍三原色顏料流下。
次於一號的二號升降臺也開始動作。
這個升降臺的四周被黑白的彈性網格包裹,當顏料瀉下,站在臺上的四個少年竟然跳進網格,就像高空彈跳一樣彈向不同顏料潑下的軌跡。
棋有三勢,對面千里,海底取珠,獨飛天鵝。
棋有三君,黑子先行,是為禮;觀棋不語,是為德;落棋無悔,是為品。
棋舞非舞,意在其形,其質,其雅。棋載於棋形,卻又無棋形,而生棋勢。
當彈性的黑白網飛出時,裡面的人就控制著網的走向,於網於空中肆意遊走,落下的顏料穿過網,像棋子從不同棋格落子,原本散亂的形態被規劃成固定的佇列。
再低一階的三號和更低一階的四號升降臺同時出動。
三號升降臺是四個穿長袖古裝的女孩,坐在四面的臺口,袖長如水,細軟三米,表面都是數厘米長的筆毛,就像兩隻軟筆。
書法,見字,如其人。
書體,草、行、楷、篆、隸等形以萬計。
書舞見性,舞以隨性。意在舞見其軌,字有其跡。
當顏料整齊地從三號臺上方經過,女孩們甩動起軟筆般的長袖,卷著顏料噴灑,舞動手臂,如柳蔓搖曳,甩動,原本以點垂落的“棋”料變成了橫線,被劃成橫、豎、撇、捺的“書”料。
四個升降臺上是四個男孩。
雖說書畫同筆,但書線上條,畫在點線成面。男孩們手拿小畫板,板子做成斜面,上面接住顏料,瞬間就會滑下。
畫有花、鳥、魚、蟲、山、水、草、木、人、物。
見於百態,畫其形,畫其意,畫其骨。
以上種種,拼成色相。
調色盤像圓月彎刀一樣在空中飛舞,把三號臺漏掉的顏色拼在一起,紅黃拼橙,是旭日色,藍是天色,加少黃變深藍,城牆的顏色要稍微複雜些。
四人分成兩隊:
一人用紅藍拼紫,倒手給左邊少量紫,接手少紫的加多紅調成玫瑰紅,於此同時,另一邊用藍黃調綠,倒手給右手邊微量綠色,加多數黃色成檸檬黃,左右兩人的檸檬黃與玫瑰紅在空中碰撞,得硃紅色。
像是紫紅的深淺,黑與灰之類的顏色,也是如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