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維持,維持我們舒適的、令人羨慕的生活方式。如果納稅人發現了這裡的真相,他們會向我們進軍。我們跟討厭的學生一樣,而學生跟我們這些笨蛋也一樣。事實上這就是相互合作和讓學生畢業的問題。”
137個人當中,只有兩個人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其他135個人希望院長繼續開會,討論第二年的薪水問題。從此以後,邁克爾再也沒有發過言。
就這樣,夢想逐漸被磨掉了。邁克爾·蒂爾曼開始遵從內心的想法,只做他認為有道理的事情。他試圖恢復過去的感覺,那種他沉思時空的廣袤無垠時所體會到的敬畏之情,想了解進化的魔力是如何起作用的,進化使得在這個特別的時刻,是他而不是別人存在於這個依然在膨脹的宇宙中。
人們認為他難以接近,的確如此。人們認為他傲慢,這就完全相反了。他一點也不傲慢。他只是決定自己一個人做事,走自己的路。人們錯把害羞和獨處當成了傲慢、自大。對於那些只能看到事物表面而看不到其他東西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很方便的做法。他很理解,隨便他們,他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作為一名教師,他與眾不同,但是很有效。好學生喜歡他,中等成績的學生害怕他,成績差的學生避開他的課。
“按他的要求去做,你就會沒事,否則就死定了。”有研究生說。“有時他赤腳在教室裡走來走去,不過他知道他在講什麼。”
本科生對他的評價有好有壞:
“考試太難了。他需要更好地理解年輕人和父母的壓力。”
“他有點嚇人,不過在課外他幫了我很多忙。這是一門很難的課程。”
“他的觀點讓我重新評價我的生活。”
“有時好像很傲慢,以自我為中心,好像沒人有他聰明似的。”
“我喜歡他近乎病態的個性。”
“需要剪一下頭髮,有時妄稱上帝之名。”
“課上得很好,但是除了辦公時間,好像永遠看不到他。我在凱馬特工作,以支付卡馬羅車款,我的時間表和他的不一致。”
“對課的內容很瞭解,但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
“好老師。是我遇到過的兩個最好的老師之一。”
邁克爾是一路狂奔地從研究生院畢業的。簡歷上的二十六篇文章使得他在1970年獲得終身職位,1978年,在他四十歲生日前一週,獲得正式的教授之職。從那以後,他抬起頭來環顧四周,試圖找回原來的魔力。人們依然打電話來詢問他在做什麼課題,“沒做什麼課題,”他告訴他們說,“在考慮其他事情。”
“什麼事?”他們會問。
他說得模糊不清、難以捉摸,和他漂流的思緒一樣。“我在瞎搗鼓傑里米·本瑟姆早期關於快樂…苦痛的計演算法,以及這種計演算法在當代民主問題上的應用。”
這番話阻退了他們。在貝爾老媽媽絮絮叨叨地說完冗長的臺詞後,會是一段安靜的時間。然後他們會說:“我明白了。很遺憾你沒有繼續研究較早時候的材料。我還以為你在那個問題上已經有所進展了呢。”
生活就這樣繼續著,有一點不確定的滿足,總的來說還不錯,但有時也會感到孤獨,這種孤獨一方面他很珍惜,但是同時也討厭它。他有他的工作和“影子”。偶爾會去看一兩個女人。然後,傑莉·布萊登就出現了。然後就是特里凡得朗郵車向南行駛,進入傳統的印度,在那裡一切都遵循著古老的方式。
火車十點到達馬杜賴。邁克爾詢問有什麼地方可以住宿,列車長向他指引了一家小旅館,就在離車站不遠的街上。“很乾淨,很舒適。”他說。邁克爾相信他。
他穿過前門後,就加快了腳步。印度的大多數小旅館都是為了那些用基本的印度方式旅行的人們設計的,很少有白人光顧。前臺的服務員顯然很高興邁克爾選擇了他們的旅館,指派了三個侍者帶他去他的房間,儘管他只有一個揹包。
其中一個侍者跑在前頭,在地磚上滑行了六英尺,正好停在了邁克爾的房門口,開啟了門。有一個侍者會說一點英語,告訴他旅館的餐廳已經打烊了,但是他很樂意跑到街上去為他買點東西回來。
二十五分鐘之後,侍者回來了,帶著茶、麵包、酸奶、酸辣醬,還有一個放了三個雞蛋的煎蛋餅。
吃完飯,睡覺。一個侍者天剛亮就來敲邁克爾的門,這也是邁克爾要求的。邁克爾洗了個冷水澡,在餐廳吃了早餐。然後開始找一輛車帶他去一個位於西邊山區叫做薩克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