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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給我追上那輛破車!”

沒多少工夫,那輛改裝的機動車就屁顛屁顛地跑出了三十幾米遠,我們在後面緊追不捨。

車跑出閔西縣中心後,向一片老城區開去,剛才還寬敞的道路突然變得非常狹窄,街道上一眼望去冷冷清清的,很難見到行人,即使從角落裡冒出來幾個,也是一臉肅穆。四周都是青磚砌成的老房子,相互連成片的屋簷綿延起伏,像一團濃重的積雨雲,讓人覺得心底壓抑。同樣是青磚鋪就的小巷,宛如一條長著花斑的蟒蛇,從老城區的中心穿過,延伸至郊外。

跑在我們前頭的機動車一蹦一跳地在巷子飛馳著,樣子看著叫人揪心,真擔心它會散架。

在小巷盡頭的轉彎處,破機動車像幽靈一樣消失了。

我和殳倩跺著腳催司機快跟上去,司機卻突然熄了火叫我們下去。

沒等我們開口,司機就說:“兩位對不住啦,前面離野岙村很近,我就不送你們進去了。”

我們只得下車高價僱了輛小三輪,繼續跟蹤。

小三輪載著我們飛快地轉過巷末,一路上緊挨著的青磚老房子遽然沒了蹤跡,四下裡一片寂靜,道路兩旁枝繁葉茂的杉樹遮天蔽日,陰森得能讓人在大白天裡起一身雞皮疙瘩。

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追出了一段距離,我們再次跟上了那輛破機動車。中年男人大概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我們,一頭亂髮的腦袋伸出駕駛室望了望,接著那破車就火速離去了。

我們緊隨其後,飛快地穿過一片採石場,前方不遠處出現了個小村莊,村裡的格局和其他郊區的農村沒太大區別,只是顯得非常蕭條,十幾戶人家隱沒在山坳裡,見不到半個人影。

這情景恍若隔世。

我和殳倩跳下車。遠處的中年男子把機動車停靠在村前的院落中,毛著腰鑽進一間小木屋。雖然昨晚的陰影還未完全消散,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還是壯著膽悄悄向這個可疑物件的藏身處靠近。

貫穿村子的是一條石子路,路面綠草如茵,似乎鮮有人類涉足。路旁的水松長勢茂盛,綠得發青的枝葉在料峭的晨風中搖曳著,枝頭凝集的露珠冷不防滴在臉上,冰冷得讓人牙齒打戰。

停車的院落很小,一輛小小的機動車就幾乎佔據了它一半的面積。門窗到處都是蟲蛀的窟窿眼,此時,兩扇迷你型的小木門緊閉著,上面早已斑駁的門神像齜牙咧嘴地瞪著我們,一副神聖不容冒犯的尊容。

我和殳倩對了個眼神,緩緩走到門前。木門的上方鏤空刻著鴛鴦戲水圖,以我的個子正好可以從鏤空部窺視到屋內的全景。

“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殳倩邊說邊踮著腳往裡瞧。

屋裡暗得如同月夜,朦朧中依稀可見長方形的空間被木板隔成了兩部分。木板的右側開出了一扇門,厚厚的帷幔將門遮得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到裡面的情景。木板的左邊是灶臺,正中擺著一張破舊的八仙桌,桌子上方的神龕裡有一幅放大的照片,想必裡面的人已經去世多年了。

第四章 午夜祭祀(2)

“你看,那是什麼?”殳倩用手指著西面的牆。

我斜著眼睛往她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暗紅色的長方形物體。剛在心裡納悶怎麼能將這麼個玩意兒吊得那麼高時,突然,那物體的蓋子被推開了,從裡面伸出一個黑漆漆的腦袋,咧著沒門牙的嘴說:“年輕人,這是棺材!”

哇!那她又是什麼呢?!

我和殳倩飛速地退到石子路上,還沒得到半刻消停,兩旁的水松林子裡就躥出了六七號人物。為首的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兒,雖然靠人扶著才能挺直腰板,但精神看起來相當矍鑠。站在老頭兒身旁的是開機動車的中年男子。後面的幾位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老太太。

見他們一個個吹鬍子瞪眼,我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殳倩悄悄將身子橫到我前面,我嘀咕道:“這是幹嗎來著?”

“我練過空手道!”

“都幾段啦?”

“白帶初學。”

“咳!你們都在嘮叨些什麼呢!”為首的老頭兒聲如洪鐘地叱道。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指著我們說:“族長,就是這幫小毛孩兒昨晚去了陳守常家。”

陳守常就是陳軍的父親。

“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了那個陳什麼家?”殳倩眼波流轉,大聲道,“怪不得呢,我說我的錢包昨晚怎麼無緣無故丟了,原來有人做了樑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