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
……
見朱友能滿臉都是興奮,下方眾多擁戴他的“地方豪傑”們也都叫嚷起來。
他們卻沒有想過,以陳州一州之地能養多少兵力,想要造反成功何其艱難?
當初寧國節度使田以宣州作為根基,招募軍隊,廣積糧草,準備造反;那時候他暗中掌控了近六萬大軍。
然而要知道,宣州乃是南方的一座大城,其富庶之處尚在陳州之上;而且田的個人能力還是很強的,又有不少優秀文臣為其治理,而朱友能在治理地方方面卻差的太遠。
所以在經濟基礎上,陳州就遠遠無法與宣州相比。
再加上這些年梁國與晉國的戰事吃緊,各地的錢糧都被大批調集到北方去,留在地方上的錢糧資源並不多。
所以如今留在陳州的軍隊,實際上不過是數千州兵而已。
當然,朱友能既然有心造反,他在暗地裡自然也組織了一些軍隊,不過這些軍隊多是從地痞流氓中招募的,名義上乃是地方豪傑,因為擁戴朱友能而聚義,平時看上去還挺光鮮,唯有上了戰場之後才會發現,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以陳州的數千州兵,再加上朱友能自行招募的數千人烏合之眾,一共近萬人的軍隊,這就是朱友能造反的本錢。
可惜朱友能非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造反有多麼的可笑,反而認真的考慮起來,若是將來自己真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奪取了皇位的話,是不是還要遵照之前的協定割讓地盤給吳國。
“嗯,中原之地畢竟都是太祖一手一腳打下來的,怎能輕易就割讓給吳國?若是孤真的不依靠吳國的力量就攻下開封的話,想來吳國也不好意思來要地吧?而且割讓那麼多地盤給吳國的話,朝中眾人只怕反對者不少。”
“不過若是不割地的話,吳國畢竟勢大,我就算成功登上皇位,但根基薄弱,說不得也要依靠吳國。這麼看來還是需要割地啊!”朱友能心中猶豫。
……
八月十六日,朱友能在陳州誓師起兵,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開始向開封進兵,一路上燒殺搶掠,並且裹挾大量百姓入軍中,等到大軍行至太康縣時,叛軍的兵力就高達八萬餘人,號稱二十萬,聲勢極為浩大。
訊息傳到洛陽後,朱友貞十分驚訝的對身旁的心腹趙巖、張漢傑二人道:“朕這位堂弟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是的,在朱友貞看來,朱友能的做法的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
僅僅依靠區區陳州之地就敢起兵造反,攻開啟封,這得有多大的膽量才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說他一路上裹挾百姓加入軍中,在短短時間內將軍隊擴充了好幾倍,但這種烏合之眾如何能與正規的梁軍相比?
即便是如今的梁軍已經比不上當初那支戰無不勝的梁軍,但依舊能算一支強軍,遠遠不是朱友能那支烏合之眾能比。
更何況,在領兵將領方面,朱友能一方的那些所謂“豪傑”們,平時讓他們打家劫舍或許在行,但讓他們領兵征戰那就絕非他們所擅長的;而梁軍一方的主要將領,像劉、王彥章等人,都算得上名將;至於段凝等將領,雖然能力相對平庸一些,但也勉強可稱合格。
此外,朱友能輕兵急進,目標直指開封,這個方案同樣有些不可思議。
開封雖然不是梁國現在的都城,但也是東都,是梁國起家之地,這裡通常都有重兵防守,哪裡是朱友能那群烏合之眾能夠攻得下的。
而一旁的宋州、亳州正好駐守著梁軍南線主力,到時候朱友能攻開啟封不下,回軍途中再遭到宋州等地駐軍的邀擊,就算不全軍覆沒,只怕也難以逃回去多少人。
不管在哪個方面看,朱友能此次起兵都是自尋死路,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性。
一旁張漢傑更是直接笑道:“惠王此次起兵作亂,打著的旗號就是‘清君側’,看來這是在說臣等二人乃是陛下身邊的奸臣呢。臣請命領兵剿滅叛軍。”
趙巖面色輕鬆道:“陛下,惠王造反不過是自尋死路,臣以為陛下無需調動太多軍隊,只需讓開封那邊堅守城池一段時間,然後從宋州、亳州等地調集軍隊,內外夾擊,定能輕鬆擊敗叛軍。”
朱友貞原本就對叛軍看不上眼,如今聽了兩位心腹的話,頓時下令道:“擬詔,命宋州留後霍彥威、宣義節度使王彥章、控鶴指揮使張漢傑率兵討伐朱友能,務必在三個月內剿滅叛軍。”
“臣遵旨!”張漢傑二人連忙答應下來。
接著,張漢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