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仙揮手取出一百壇蘭陵美酒,置於岸邊,伸手取過一罈道:“二弟轉世了!”
董尊儒臉色黯然,道:“二哥的事,家父同我說過。”
張慕仙拍開泥封,道:“陪我喝酒!”然後仰頭灌下一股美酒,董尊儒默默無言,伸手攝取一罈美酒,同樣拍開泥封,猛灌一股入腹。
二人坐在大河岸邊,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飲酒,喝完一罈就將酒罈拋入河中,誰也沒有計算自己喝了多少。
東方露出魚肚白,二人將一百罈美酒盡數飲下。二人都未用法力醒酒,董尊儒已經醉眼迷離,張慕仙五臟返先天,依然清醒無比。
“三弟,來天庭幫我吧!”張慕仙將最後一個酒罈拋入大河之中,這一百罈美酒有七十壇入他腹中,卻未令他有絲毫醉意,心中痛苦反而更甚。
董尊儒轉過頭,大著舌頭道:“我聽大哥的!”頭一歪,暈倒在岸邊。
張慕仙輕嘆一聲,扛起董尊儒徐徐南行。舌綻投胎轉世,在二人心中留下極深的創傷,看著肩頭沉睡的董尊儒,張慕仙反而羨慕起他來。
“三弟你求醉得醉,而我呢?”張慕仙口中喃喃道,眼睛不由溼潤起來。若外人身死,即便數十萬、上百萬人,張慕仙又豈會眨一下眼睛?可是死的是舌綻,那個與他戲言結拜,同生共死的兄弟,陣陣劇痛灼燒心靈,令他渾身發麻。
張慕仙一步一步北行,心中對因果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起來。因果之線不但是利益線,更是感情線,只有投入感情,才會體味諸般苦,怪不得佛家要斬斷塵緣,一塵不染,即便天地崩殂、眾生毀滅,亦不會痛苦半分。
朝陽東昇,其道大光。張慕仙邁步入董家院落,將董尊儒安置於一處廂房,這才向著董家祖屋而去。董尊儒雖答應上天庭幫他,卻仍需過董震清那一關。
儒家以孝為先,這件事需要他和董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