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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同樣拍開泥封,猛灌一股入腹。

二人坐在大河岸邊,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飲酒,喝完一罈就將酒罈拋入河中,誰也沒有計算自己喝了多少。

東方露出魚肚白,二人將一百罈美酒盡數飲下。二人都未用法力醒酒,董尊儒已經醉眼迷離,張慕仙五臟返先天,依然清醒無比。

“三弟,來天庭幫我吧!”張慕仙將最後一個酒罈拋入大河之中,這一百罈美酒有七十壇入他腹中,卻未令他有絲毫醉意,心中痛苦反而更甚。

董尊儒轉過頭,大著舌頭道:“我聽大哥的!”頭一歪,暈倒在岸邊。

張慕仙輕嘆一聲,扛起董尊儒徐徐南行。舌綻投胎轉世,在二人心中留下極深的創傷,看著肩頭沉睡的董尊儒,張慕仙反而羨慕起他來。

“三弟你求醉得醉,而我呢?”張慕仙口中喃喃道,眼睛不由溼潤起來。若外人身死,即便數十萬、上百萬人,張慕仙又豈會眨一下眼睛?可是死的是舌綻,那個與他戲言結拜,同生共死的兄弟,陣陣劇痛灼燒心靈,令他渾身發麻。

張慕仙一步一步北行,心中對因果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起來。因果之線不但是利益線,更是感情線,只有投入感情,才會體味諸般苦,怪不得佛家要斬斷塵緣,一塵不染,即便天地崩殂、眾生毀滅,亦不會痛苦半分。

朝陽東昇,其道大光。張慕仙邁步入董家院落,將董尊儒安置於一處廂房,這才向著董家祖屋而去。董尊儒雖答應上天庭幫他,卻仍需過董震清那一關。

儒家以孝為先,這件事需要他和董震清談。

董震清為儒教當代的掌門人,以一人之力支撐一教,與佛教、道教抗衡,不但未落下風,反而隱隱佔據優勢,其謀略之深,法力之高,可見一斑。

張慕仙行至祖屋門前,大門洞開,陽光斜照在門口,有幾絲透入屋內,他腳步沉穩邁入屋內。

名震三界的董震清正端坐太師椅上,他相貌清瘦,雙眼炯炯有神,卻毫無咄咄逼人之感。他坐在那裡,與太師椅、與祖屋、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似乎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

張慕仙心中湧起一股奇異的情緒,他見過如來、見過道祖,見過玉帝,如來恣肆汪洋、道祖深藏不露、玉帝威高怒重,若用一個詞來形容董震清的話,那就是“天人合一”。

張慕仙躬身道:“見過伯父!”事實上他並未躬身,也並未開口,他的身體僵硬在原地,他的話語困在腹中。

“天庭是名利場,亦是是非場,你憑什麼讓尊儒上天庭?就憑那兒戲一般的結拜嗎?”董震清聲音中正平和,整個天地卻在他的話語中鮮活起來。

張慕仙全力運轉先天金剛不壞身,只覺身體四周並非空氣,而是一團混沌金剛。

見四周空氣被張慕仙震出一圈圈漣漪,董震清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張慕仙將先天金剛不壞身運轉至極致,身體如利刃切入虛空,再向前邁進一步,口中艱難道:“前輩並非我等三人,怎知我等結拜為兒戲?”董震清不想讓他叫出“伯父”二字,他自不會找沒趣。

董震清冷哼道:“莊周天資橫溢,卻落入詭辯之中,如今安在哉?”

張慕仙以莊周的“子非魚”辯駁董震清,董震清卻八風不動,以鐵一般的事實告訴張慕仙,莊周已風流雲散,人死理論滅,不足為憑。

莊周雖為道家,實則與道祖之法全然不同,他自創“夢蝶功”,以虛入實,以無間入有間,卻在渡贔風劫時骨肉銷疏、神魂泯滅。

張慕仙腦筋急轉,心中暗道:“董震清是儒門大家,儒士大多舌辯無礙,我不可能在言語上說服他。”就開門見山道:“我知前輩擔憂三弟的安危,前輩能庇護他一時,還能護他一世嗎?”

董震清諷刺道:“難道你能?憑你一介小小天仙?”

張慕仙身上的困力不覺消失,他忍不住又踏前一步,道:“晚輩不能,人貴自救,我可增強三弟的自保之力。”

董震清呵呵笑道:“老夫為大羅金仙,三界少有抗手,尊儒跟著我,進步更快吧!”

張慕仙搖搖頭:“前輩錯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勸說失敗

在董震清面前,張慕仙哪敢賣關子,開門見山道:“晚輩與三弟初見時,他修為尚在我之上,如今又如何呢?”

張慕仙與董尊儒在孝感初次相逢,張慕仙的修為初至鬼仙境,董尊儒已是鬼仙境巔峰,相差接近一個大境界。現在卻截然相反,張慕仙已臻天仙境界,董尊儒卻初入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