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苑的粗茶罷?”
寧瑾珊的囂張氣焰此時早已不知所蹤,她命紅梅把門關上,而後才開口道,“若是我想在王爺回府之前解決這件事,你們準備如何懲治於我?”
她現在連自稱都改了,再也不飛揚跋扈的自稱本王妃,只是用了一個簡單的我字,甚至連語氣都低聲下氣了許多,與之前在錦繡堂外大喊的那一位判若兩人。
司徒芸放下茶杯,目光移向了楚亦雪,“此事因你而起,你之前便嚷著要討回公道與清白,現在她已登門請罪,你認為要如何做才好?”
她又把難題交給了楚亦雪,連理由都與之前一樣,她相信這一次楚亦雪不可能再想出什麼法子拉她下水了。
楚亦雪雙手有傷,此時連茶杯都無法拿起,自然不可能像司徒芸那般悠閒的喝著茶,而這一切卻都是眼前這個惡毒女人做出的好事。
之前她先為可心等人擔心,而後又為如何讓彩萍認罪操心,直到所有事情解決了之後才想到自己這雙手,她此時唯一害怕的便是,自己此後還能否彈琴一曲。
在湖心小築藺慕凡的書房中,還放著流雲送給她的鳳尾琴,她還想與流雲琴簫合奏,若是這雙手廢了,她的四絕便是真的成了絕響。
想到這些,她的心就隱隱作痛,很是不甘心,可是她同時也明白,寧瑾珊終究還是藺慕凡的正妻,是太后賜婚的慶王妃,以她的身份,根本動不得。
此次要不是有藺慕凡先見之明下的精心安排,從而得到了司徒芸的庇護,她此劫必是難逃,如今司徒芸明顯不想為她得罪寧瑾珊,她孤立無援又能如何?
她思前想後,又審時度勢,沉吟許久才開口道,“既然王妃已經認錯,那隻要她給我洗刷了不白之冤即可。”
這個答案對於司徒芸來說倒是挺意外的,她還以為楚亦雪能夠想到什麼高明的方法像懲治梁靜她們那樣來懲治寧瑾珊呢,結果她卻真的如最初說的一樣。只要給予梁靜她們懲罰。
聽聞此言,寧瑾珊不禁在心中冷笑,暗忖道。還以為楚亦雪能有什麼大的能耐呢。原來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啊,這正室王妃頭銜果然是她的護身符。
她略作思索便道,“本王妃稍後就會傳令下去,是那幾個丫頭因為之前與聽雨軒的可心有過節,才做出了這等事來,玉簪失竊乃是內賊所為,與王姬沒有任何關係。”
司徒芸看向楚亦雪,詢問她的意見,“你意下如何?”
楚亦雪淡然回道。“只要冤屈能洗刷,那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自是沒有任何的意見。”
見楚亦雪同意了,寧瑾珊愈加得意了起來,那股囂張氣焰倏地便又回來了,少了低聲下氣的卑微,多了幾分傲慢。
驀地。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這才收斂了一點,低聲道,“如此事情便算是解決,日後王爺回來,你們切不可再拿此事說話。”
司徒芸面無表情道,“這個自然。”
楚亦雪也頷首,“只要王妃院裡那幾位知情者不多言。我院裡的人自是更加不會四處宣揚這等醜事了。”
寧瑾珊的臉色微微一變,聽楚亦雪這意思,日後要是藺慕凡知道了此事,那豈不就是自己的人說出去的?她倒是很會撇清責任。
不過現在事情還出在風口浪尖上,而楚亦雪明顯佔了上風,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免得她一受刺激反悔,非得讓整個王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如此卑鄙之人。
她們離開錦繡堂已經好一會兒了,楚亦雪體力有限,還想留點精神辦那邊的事,便對寧瑾珊道,“請問王妃還有其他什麼事麼?若是沒有,我便先回錦繡堂去了,那邊還有要事處理。”
要事?還有什麼要事,不就是公報私仇,要把她的那幾個左膀右臂給整死麼?
寧瑾珊在心中冷哼,臉上卻依舊帶著假笑,“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言罷,她起身顧自往外走去。
楚亦雪和司徒芸隨後也起身,帶著紅梅傲雪回錦繡堂,繼續那場還沒開始就已經暫停的好戲。
沒有主子在場,那些個奴才便一個個都像是沒吃飯似得無精打采,看上去精神不足,而懶散有餘。
但是一見楚亦雪和司徒芸進來,他們便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只有即將面對刑罰的幾人依舊垂頭喪氣如同鬥敗的公雞。
正確的應該是說,她們現在都只是喪家之犬,連她們的主子寧瑾珊都徑自離去,不管她們的死活了,她們還能蹦噠什麼?
司徒芸與楚亦雪落座之後,便吩咐了梨繡和彩萍對梁靜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