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半點奇特之處也無,難道我真的眼花了麼?”
“誰知就在這時,我突然瞧見,那件物事的側面,竟又亮起了一絲碧幽幽的光芒!”
“如此一來,我登時驚醒了過來,原來我果真沒有看錯!”
“可是,這件稀奇古怪的物事,到底會是什麼?”
“我將它湊到眼前,不住把玩,希望能從它的身上,找出一些線索出來。藉著窗外慘白的夜光,我心中突然一震,終於想到了:
……原來,這竟是一截死人的骨頭!”
“啊?”一名膽小之人聽到此處,登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但他甫一出聲,便覺十分不敬,忙把嘴巴捂住,默不作聲的低下頭來。
“我想通了此節,心中非但沒有半點欣喜,反而隱隱生出一絲驚恐,彷彿黑暗之中,有無數的眼睛瞪視著我,隨時都欲化成無比兇猛的怪獸,迎面向我撲來一般,!”
“這一刻,我只覺身子一震冰冷,背心之上,似乎有一條條冷汗直淌下來,伸手一摸,竟然滿是汗水,看來我真是嚇得狠了,全身都溼透了,呵呵,呵呵!”呂祖說到此處,忽然仰天一笑,笑聲之中,充滿了森然之意:
“我努力定了定神,想要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可是,無論我怎麼鎮定,都只覺得全身發抖,似乎三魂七魄,都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這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村頭的累累白骨,看到了烏鴉啄食死人屍體,接著又染了瘟疫,一隻只倒斃的景象,我甚至覺得,整個世界之中,只剩下了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怕,太可怕了!”呂祖嘆了口氣,說道:“此時,我只覺得說不出的恐懼,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扼住了我的咽喉一般,使我呼吸困難,動彈不得。臥房之中,只剩下了我粗重的呼吸之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彷彿聽到了一聲雞鳴,東邊的天上,隱約出現了一抹魚肚白。原來我坐了這麼久,連天都已經亮了。”
“漸漸的,太陽分開雲層,從天邊升了起來,我也漸漸感覺到四肢有了力氣,似乎剛剛從鬼門關前逃了回來,重新回到了人間。”
“前輩,後來怎麼樣了?”
“再後來,我爬起身子,想起了我在床上發現的一截斷骨,心中一動,猛地把床單掀了起來!”
“下一刻,我看到了床榻之下,並排仰臥了兩副白骨!”呂祖說到此處,忽然間閉了閉眼,似乎不願回想起那段往事一般,嘶啞著聲音說道:
“諸位,你們可知我看到了誰?”
“誰?”
“我看到了我的祖父,還有我爹!”呂祖苦笑一聲,緩緩的道:“過了這幾個月,他們身上的肌肉雖然早已爛光,可是身上的衣服,我卻能一眼認出,那正是他們平日為人診治之時,所穿的衣衫!”
“我乍然見到這幾具屍首,自然悲痛欲絕,只道他們救人不成,反被患者傳染,因此受累喪命,不由得悲從中來,伏在骸骨之上放聲大哭。可是我哭了一陣,只覺身下骷髏似有鬆動,隱約之間,我彷彿感覺到了骷髏口中,好像藏了東西!”
“骷髏口裡?”眾人一聽,不由得盡皆大奇,忙問:“藏的什麼?”
呂祖沉默片刻,答道:“當時我的心中,自也和諸位一般想法,可是我身下之人,乃是我的祖父,我身為子孫,怎可妄動他的骸骨?”
“我想了許久,正被抱起二人屍骨,放到屋後安葬,可是屍骨甫一入手,竟然‘嘩啦啦’散了開來,在地上摔得粉碎。屍骨一碎,口中自然落了下來,似乎是一張寸許大小的金葉子。”
“我一見這般情狀,自然大吃一驚,心想我自幼學醫,可也不曾見過這等怪事,難道時日久了,這骸骨竟然風化了不成?”
“可是我轉念一想,立即又推翻了這個念頭,試想一下,有誰會把藏在床底等死的?更何況我那鎮上十分乾燥,他們又是並排躺在如此乾燥的床底之下,怎麼可能變得如此脆弱,一碰即碎?就算當真風化,少說也是幾十幾百年之後的事了,區區三四個月的工夫,怎麼腐朽得如此不堪?”
“我一覺此事不對,心中便留意起來,當下將那片金葉子揣入懷中,回房去尋我爹的屍骨。這一次我進房之後,特地將整座床鋪都翻了過來,在陽光下仔細檢視。”
“果然,這一次我細細一瞧,便立時發現了不對。原來他的屍骨看似尋常,然而骨骼之中,卻嵌入了無數灰白色傷痕,。這些傷痕極細極小,本來也不大容易發現,可是陽光下萬物無所遁形,終於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