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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飛正在認真地發報。柳依梅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陣反胃,柳依梅不停地嘔吐起來。那雲飛迅速發完報,起身去照顧柳依梅。
楚荷雙眉緊鎖,突然摘下耳機摔在桌子上。
女報務員不解地問:“組長,怎麼了?”
楚荷惱怒地說:“那雲飛發出的訊號飄忽不定,像是在說夢話,可速度又很快。這種發報手法太怪異了。”
沉思半晌,楚荷猛然站起來,冷冷地說:“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江北電報室,單曉楠剛剛收完那雲飛發來的電報,彭旗和不死鳥便急忙走過來,認真地看著單曉楠記下的電碼。
不死鳥詢問:“是真報還是假報?”
彭旗說:“這是一封真報,風標同志把特務破譯我們密電最常用的方法和常用監聽波段還有時間都作了很詳細的報告。”
不死鳥叮囑:“真報的通訊要格外小心,電臺的呼號、頻率、報頭要隱蔽,還要適時調整通訊時間。總之,要確保萬無一失。”
彭旗點點頭:“好,我馬上制定一套通訊方案,立即發給他。”
正在這時,柳依梅一手掐著脖子,正在痛苦地乾嘔,那雲飛急忙詢問:“你怎麼了?”
柳依梅忍不住,趴在床邊吐了起來。
那雲飛連忙給柳依梅倒了一杯水:“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叫個大夫過來?”
柳依梅擺了擺手。那雲飛去廚房打了一盆水,剛走到床邊,柳依梅又是一陣嘔吐。那雲飛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柳依梅,端著水盆的手一陣哆嗦。
那雲飛抓住柳依梅的肩膀:“你是不是?是不是?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
柳依梅點了點頭。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那雲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柳依梅光腳下床,扶著那雲飛的肩膀。
“好啊!好啊!”那雲飛笑起來,笑得比哭還難看。
“雲飛,你怎麼了?別這樣,好嗎?”
“我是高興,是高興。”那雲飛說完,眼淚下來了。
柳依梅也哭了:“你哭了?”
那雲飛抹了下眼淚:“我是高興,高興才會哭的。”
尚九城正在辦公室裡欣賞魚缸裡的金魚,聽到楚荷的報告,尚九城的臉都變形了,咬牙切齒地說:“那雲飛,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正當尚九城羞惱成怒的時候,那雲飛和柳依梅正在用早餐。他微笑著,夾起菜放進柳依梅的碗裡,關心地說:“你現在一張嘴管兩個人,要多吃一些。”
柳依梅點了點頭。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說著話。那雲飛正想端起碗,便覺得桌上的盤子和碗筷都在微微顫動。那雲飛急忙起身,從視窗望去,只見尚九城的車頂在了自家的牆上。
樓下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柳依梅急忙起身,剛想去開門,便聽到“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柳依梅尖叫了一聲,倒在地上。那雲飛跑上前去攙扶依梅,發現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他。
尚九城陰沉著臉,和戴天明、張登、楚荷等幾名持槍的特務走進來。
那雲飛剛喊了一聲站長,張登飛起一腳將那雲飛踹翻在地。
最後的較量 (三)(2)
“啊——你們幹什麼?你們……”柳依梅話未說完,又開始不停地咳嗽、嘔吐。兩名特務上前,將柳依梅拖到一邊。
那雲飛踉蹌地爬起來:“你們別動她,她懷孕了!站長……”
“我來恭喜你呀!你這又娶妻又生子的。”尚九城說著,走到桌前,掀開紅布,電臺露了出來,“你平時是用這把電鍵發報嗎?”
那雲飛點了點頭。
尚九城將手伸到桌子下方摸索了一陣兒,一把電鍵被拽了出來:“這是什麼?”
那雲飛慌亂地說:“是,是……備用電鍵。”
尚九城將電鍵遞給楚荷:“楚荷,你來給那組長講一講這把電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楚荷接過電鍵,走到那雲飛跟前:“這把電鍵的使用技巧不是一般報務員能夠掌握的。一千個報務員中,最多隻有一個人能熟練使用這樣的電鍵,這種電鍵我們叫它撥拉電鍵。雖然從外表看來,它和普通電鍵沒什麼區別,但它是經過加工和改造的。它的微妙之處就在於,在這把電鍵的兩個電極接觸點之間夾了一塊鋼片。”
楚荷將電鍵兩極間的鋼片取了出來,遞到了那雲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