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權絲毫沒有違逆看守的命令。按照對方的要求,他慢慢後退,雙手背在後面,緊緊抓住那隻提前磨好,可以充當武器的餐叉。
隨著鑰匙塞進門鎖裡一陣傳動,發出很不情願的“嘎吱”聲,高立權祈禱已久的那扇牢門,終於從外面被推開。
外面站著三名武裝守衛,在他們中間,站著一個醫務勤雜工。這傢伙其實也是個犯人,只是因為表現較好,而且善於對看守們阿諛奉承,心甘情願去做些幫人舔鞋底之類的事情,以及透過向看守長和武裝守衛表現自己下賤的諂媚,才獲得了一些額外的職權。他沒有穿囚服,而是穿著一套白色的連體制服,胸口帶有一個紅色的急救標誌。這種服裝原本是屬於囚室樓層管理員,並不屬於獄卒編制。這個傢伙神情很是高傲,用譏諷冷漠的目光看了看高立權,直接走進了房間。
宋城監獄沒有醫生。這裡只是每年在固定時間有醫療人員過來,負責對所有人進行身體檢查。如果是獄卒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短時間內就有巡航機抵達,把病人帶走。如果是囚犯患病,處置方法也是同樣的。就這方面來看,監獄的確沒有必要配備醫生。不過,這樣做的目的也顯而易見:宋城監獄是獨立而封閉的,即便出了什麼問題,可以在第一時間與外界斷絕聯絡。當然,這裡也可以當做一個專門扔棄廢料的大垃圾場。總而言之,具體怎麼使用,完全看上位者的心情。
外面的人走進來,勤雜工來到霍克斯的窗邊,低下身子,檢查著他的呼吸情況。看守們密切注意著高立權,發現他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動,也表現的非常馴服,然後,看守們失去了戒心,轉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半死不活的霍克斯身上。在他們看來,這才是真正需要關注的重點。
高立權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他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了。
就在最後一個看守扭過頭,去看躺在床上霍克斯的瞬間,高立權以驚人的高速迅速發動。他一個箭步就穿過了牢房,揮舞手中的餐叉,鋒利的刀刃在空中劃過一條銀亮色的軌跡,輕而易舉切開了距離最近的武裝守衛喉嚨。他猝不及防,鮮血如噴泉一樣在幽暗的房間裡濺開。不等這個雙眼瞪大,雙手死死捂住喉嚨的傢伙完全躺倒,高立權已經從繞到另外一名看守側面,抬起膝蓋,朝著他的後腰猛撞,然後掄起拳頭朝著對方太陽穴上狠砸。可憐的看守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騰空翻滾,一直撞到了牆上。不等他落地,高立權已經彎住胳膊,從背後勒住了那個已經嚇呆的勤雜工脖子,握在右手的餐叉尖端牢牢抵住對方的右眼邊緣。
這一系列動作實在太快了。高立權一直觀察著看守們的日常活動規律。他知道會有三個武裝守衛和一個勤雜工走進這間牢房,也在腦海中無數次模擬著每個人行進的方位,以及站立的角度。在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這一系列動作高立權在腦海裡演練過無數次。在健身房的時候,沙袋就是他最好的模擬物件。當然,外人不可能看出其中究竟,只覺得高立權是個傻瓜,把力氣和精力都發洩在毫無知覺的沙包上。
至於第三個看守,他一直楞在了原地,右手在腰帶上的手槍套子上緊緊捂著,顯然已經被這種突如其來的鉅變驚呆。
“你最好老老實實站在那裡。敢亂動一下,他就死定了!”
高立權低聲咆哮著,威脅著那個已經嚇到腳軟的膽小鬼。他仔細觀察過,這個長著棕色頭髮的年輕看守,是所有武裝守衛當中性子最為懦弱的一個。他們平均每兩個星期換一次班。高立權一直耐心等著這傢伙值班的時候。比起其他性格暴烈的看守,這傢伙顯然要更加容易對付。
年輕的看守臉色一片蒼白,他的雙眼在同伴屍體上掃來掃去,臉上全是恐懼的神情。他哆嗦著問:“你,你怎麼能這樣做?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要上去。”
高立權平靜地告訴對方:“我要你帶著我上到頂層。”
年輕的棕法看守大吃一驚,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你,你這是要越獄?”
“你最好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否則,你的麻煩會比現在更大。而且,還有更多的人會因此而死。”
高立權警告著他,同時收緊勒住勤雜工的手臂,那個傢伙立刻痛苦地大聲喊叫起來,卻被高立權再次勒住,雙眼頓時鼓出,差一點兒沒被活活憋死。
“你,你哪兒去不了。”
年輕的看守終於鼓起勇氣,想要憑著自己的力量,扭轉困境。他注視著高立權,身體猛然朝著側面方向一閃,試圖從那個方向發動進攻。可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