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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不知是飢餓在驅使,還是怨氣在作祟,這些水怪對於死亡毫無畏懼,它們單個實力與羅凌相差很多,但龐大的數量卻也一時困住了羅凌。在先期,羅凌殺的還有歇有賞,到後來,視野裡除了那一張張突兀的從灰暗中冒出的額嘴,便是一團團在水中搖曳的藍紫色光焰,竟讓羅凌有種不勝殺的感覺。

嘶!興許是飲了足夠多的鮮血,現在的嗜血之握在水中運動,竟能發出一種撕巾裂帛的奇異銳響,這銳響就如同怨靈的嘶叫和女妖的嚎哭般,有著震懾心神的效果,但對這些水怪,這聲音並沒有多少意義。

兩團藍紫色的光焰就在身邊不遠處焚燒著,羅凌現在已經漸漸改變了左突右衝、遊動中殺敵的戰術,他彷彿成了去虹口道場踢館的陳真,大量的水怪使得他游到哪裡都處於被圍毆的風暴核心,但,被虐的絕不是數量少的這一方。

彷彿在下餃子般,在這水域的邊緣,不停的有水怪順著傾瀉的流水投身這戰場,本來靜謐的水面到處都是肉鰭在劃破反著壁間藍色磷光的lang花,它們從四面八方,划起無數條水線,向激戰的核心匯聚,而在核心,藍紫色的光焰已經成了一種持續的燃燒,形成的大團光暈,象煙花在霧中綻放,迷濛卻又美麗,而造成這華美的,是水下幾乎每兩秒就死去一頭水怪的代價。

羅凌現在已經沒時間去考慮公司的人是怎麼透過這段水域的,他並不是沒有能力衝出重圍,只是,‘兇骷髏’對鮮血的渴求和那些魔法陣全力開動後所帶來的影響,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似快感的情緒,以解放受刑的靈魂為名,羅凌決定屠戮所有的水怪,最終,以久違的惡魔狀態結束這場‘熱身’。

而在溶洞的穹頂某處的石鍾ru叢林中,一雙閃動著銀色光芒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下面發生的這一切。這眼睛的主人在等待時機,等待這數量繁多的水怪將新的闖入者的戰力大幅度的消耗掉,或者將之撕成碎片。

第六章 殺戮之歌 上

藍紫色的光焰光芒在水中焚燒的區域變的更加廣闊,水域如同沸騰了一般,滾蕩湧動,將磷光的投影都攪成了無數碎片。當那光焰在水中熄滅,便成了石灰粉般的一撮灰燼,融散在水裡。這個細微的情況,即使是羅凌,也不免感到沉重,他不曉得,這溶洞的水域中,曾經死去了多少水怪,才變得如此穢濁,他更無從猜測,還有多少這種水怪,等待著撕碎他,或者被他撕碎。

羅凌可以確定自己並不是在某個幻術叢生的場地中獨自表演,那些水怪是真實的,那些攻擊是真實的,那些光焰是真實的,嗜血之握吸取到的大量血能,同樣是真實的。

這一切不是用眼睛去看的、用耳朵去聽的,而是用精神感應到的。

這種透過能量的運動和轉變軌跡來鑑別敵人存在與否的感應很難被欺騙,因為它往往意味著必須付出與真實相等的能量。這就是說,假設要創造一個千軍之陣,那麼就必須付出與真實的千軍總戰力相等的能量。那種透過精神干涉,使對手產生幻覺,最後自我崩潰的幻術法門,對於靈魂強大的人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殺,不停的殺,嗜血石已經象魔光寶石般紅的耀目,紅的純粹,紅的讓人看一眼,便覺得置身滔天的血海中般有作嘔的衝動。然而,有一個很讓羅凌不解的細節,那就是,這些水怪,它們的血並不是紅色的,而是墨綠色的,象是藻苔腐爛在裡邊了的糨糊水,絕對是恐怖片理想的噁心材料,然而,對於嗜血石來說,它似乎只接受‘血紅’這種事實,並且,它體現出來的顏色,也只有紅。

“當你覺得是,它就是。”嗜血石用非常特別的方式闡述了這種極端的主觀思想,並且,很有成效的開花結果——從豔紅鮮亮的嗜血石上,先是誕生了一種彷彿肌肉層、又彷彿樹皮一般的物質,然後,從這物質中,象根鬚又象血管的不規則脈絡開始纏上甲冑,那態勢一如牽牛花的藤蔓,但毫無疑問,速度要快的多的多。

“興許是自己的砍殺為它提供了足夠的養分。”羅凌這樣想。

這些血色藤蔓並非只知道盤纏,它們會時不時的爆裂一下,那樣子就如同用一個軟囊的顏料袋狠狠的被摔在了牆上,顏料不規則的綻放塗抹,象是開了一朵花。在這爆裂的、豔紅的汙染中,血能凝結並漸漸形成新的嗜血石。

就這樣,隨著羅凌的殺戮、不間斷的、彷彿是隨機的,一顆顆嗜血石誕生了。從黯淡到明亮,從米粒大小到嬰兒的拳頭般碩大,彷彿是樹瘤,逐漸覆滿了甲冑,這使得羅凌的形象不復原來的詭異和兇惡,到更像是一個馬上就要潰爛死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