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個上前雙手拎起刺客,牢牢將刺客制住。
無雙勉強睜開雙眼,探手在頭上一摸,已拽出了一枚鋒利的髮釵。她單手將髮釵握緊,猛地向下刺進武士大腿。
武士大叫一聲,不禁放鬆了雙手,無雙趁機掙脫開武士,站立在大殿正中。
其餘的衛士紛紛圍攏過來:“放下武器!你逃不掉啦!”
舞姬輕蔑的一陣冷笑:“哼,想抓住我,你們做夢!”
她高昂著頭,驕傲的矗立著,沉靜如水。
冷靜,極度冷靜。
最該混亂的,本該是她。她沒能完成任務,武則天還活著。可是她竟如置身於事外一般,剛才的行刺,似乎與她無關。
眾武士一擁而上,將無雙團團包圍。條條利刃,對準了她。
這個卓爾不凡的姑娘毫無懼色,她緩緩的移動髮釵,短短的髮釵,對準武則天。
武則天如驚弓之鳥,神色慌張:“快,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殺了她?”
眾武士一擁而上。
無雙做了一個動作,這簡單的動作威懾住那些兇惡的男子。他們全都停住,不敢再向前一步。
無雙用那髮釵,劃花了自己的臉龐。
美若天仙的俏臉,鮮血崩流。
隨即,她說:“你們抓不住我。你們也不會知道我是誰。如今,我只想說,今天我沒能殺死武則天,無雙對不住你!夜郎侯大人,賤妾以死謝罪!”
說罷,髮釵一揮,直入咽喉,無雙從容就死。縱然她的面容已經無法辨認,但有一點不容質疑。
她死時,面帶笑容。就連鮮血和傷痕都無法掩飾。
這一死,留下諸多疑問,都伴隨著無雙姑娘的倒下,成了謎。
她為什麼要殺女皇?
她為什麼要笑?
她確實是受了夜郎侯的指使嗎?
她為何要毀掉自己的姿容?
她臨終前,說得是真話,還是謊話?
她,是無雙嗎?
4 黑色鵰翎
劍南道。
官道之上,一隊官軍押送食鹽緩緩而行。
當頭的一個軍官喝道:“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加倍小心,咱們押運的可是急調夜郎的互市官鹽,有什麼閃失是要掉腦袋的。”
一個士兵應道:“大人,這夜郎倉庫也怪了,連續兩次失竊,幾十萬擔食鹽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一小把都剩不下。本來是個產鹽的地方,還得勞煩咱們從遠處調配。”
軍官道:“你哪來的這麼多牢騷!這是朝廷的事情,我們只管押運便了。只求這押運途中,別出什麼事就好。”
兩人正在對話,忽然前面趕來一隻隊伍,披紅掛綠,吹吹打打,竟是一份迎親的馬隊。新郎官的年紀卻並不年輕,看樣子也在四十歲以上。他高高的坐在馬背上,胸前一朵大紅花燦爛的抖動。
士兵道:“大人,原來是一份迎親的。”
押運軍官稍放寬心,說罷,縱馬上前,來到迎親的隊伍面前。
迎親隊伍中先轉出一個管家麼樣的人物。只見他三角眼一斜,態度蠻橫的問道:“幹什麼的?”
軍官心道我還沒發橫呢你倒先張狂起來了,於是開口罵道:“老子是奉命押送官鹽的軍隊,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管家道:“老子?你是誰的老子?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大婚?”
軍官提高了調門:“老子管你誰的大婚?你們快快讓路,別耽誤本官趕路。”
管家的聲調卻是更高:“我們讓開?恐怕你小子得先讓路啦,這是府臺大人的公子迎親,瞧你個區區六品芝麻武官兒,還不趕快滾一邊去?”
沒法子,中國古代武官遠遠比不得文官,押運軍官頓時沒了剛才的氣勢,區區六品武官,自然不敢得罪地方四品大員。
軍官兀自不服:“哪個府臺大人?我們這押運的可是朝廷的官鹽趕赴夜郎的重要物資。要讓,也得你們讓路。”
那司儀一見軍官竟然不給面子,怒道:“你”
“何事吵鬧?”
新郎官離了花轎,縱馬迎了上來,那一身紅袍紅帽紅靴子,透著那麼鮮亮。他的聲音不高,卻帶了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之氣,顯示頤指氣使慣了。
軍官不動聲色的望著這紅彤彤的新郎,雖不卑不亢,卻也客氣了不少:“這位公子,朝廷押送官鹽的軍隊,豈能隨意讓路?”
新郎官輕蔑的撇撇嘴:“區區小事,何須聒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