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一攬,兵權牽制。”
“我爹若有不臣之心,豈會等到現在?”溫清玉朱唇輕啟,卻是心中一顫。她心中早有這種預警,只是雲蜀兩國此時只是暫停干戈,君上這樣急迫便要收攬兵權,又是因為什麼?
“你爹的忠心天下人都看在眼裡,可正是因為如此,你爹才更會讓父王忌諱。”伏引上前一步靠近溫清玉,走到了溫清玉身後,手輕輕搭上溫清玉的肩,“嫁給我,成為我的太子妃,我會守護溫家、守護你。”
忽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溫清玉只覺肩上一重,旋即大驚,手下意識拍開伏引搭在她肩頭的手。
帝王之心,往往最是難以捉摸。所謂伴君如伴虎,歷史上功高震主身死族滅的實在比比皆是。
溫清玉看著眼前這個手中握著籌碼,條件誘人的男子,她從前的良人。是,從前以為的良人。
面前這個男子,一身貴氣的明黃色,盤龍袞服。他當初可以為了他的身份權勢放棄她,今後也可以為了他的大權在握放棄溫家。
他以為她是當初那個拿情愛迷失心魂的那個她?
思及至此,溫清玉搖了搖頭,望著伏引:“溫家的命運,自有天意。而我的命運,不由太子殿下您費心。”
她轉身便走,這一次,絕不駐留。
身後,是伏引呼喊著:“你爹那麼忠君,父王的聖諭他會違抗麼?”
無言。
伏引立在原處,不再追趕,卻笑得得意、勝券在握。
溫清玉決絕背身而走,卻心下憂慮。
以伏引的執著,若是溫千山坦言相告陪嫁之物有失,只怕他亦會用盡心機促成這樁婚事。況且君上的旨意,豈是一塊玉佩可以擋住的。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說對了,溫千山忠君至此,豈敢抗旨?
伏引支開了正廳外的人,不知玲瓏現在正在哪兒?
心緒愈深,愁腸難解。
四日後,如坊間的流言,一如太子伏引所言,溫千山果然回了京。
雲都城郊,駐了許多馬車,車身華貴,錦驄玉流碎,盡皆襄侯府溫家所出。
邵氏第一個下了馬車,攙著葉兒的手,掀開車簾的那一刻便張望著馬車外。溫清姿隨後。
邵氏面上迫切,對楊管家道:“不是說快到了麼?怎麼這會兒還是不見老爺?”
楊管家平復著邵氏的心情,安撫道:“三夫人寬心,老爺就快到了。”
“嗯。”邵氏點點頭,拉著溫清姿,有些緊張,“清姿你給娘瞧瞧,娘這妝容可花了?髮髻可有歪斜?”
“娘你放心,娘這身裝比起那兩位可嬌豔多了,爹瞧見一定歡喜。”溫清姿眼神瞟了瞟身後幾輛馬車。
溫清玉從馬車上緩緩下來,自是將溫清姿的話聽得一字不漏。
側身看了看溫清姿眼神瞟向的去處,正是二夫人古氏與五夫人袁氏的兩輛馬車的方向。
古氏與袁氏下了馬車,溫清許與溫清淺亦是緊隨著她們的生母。
袁氏膽小怕事,說句話都是細聲細氣,今日這情況,如何敢與邵氏爭這風頭。因此她穿的自是平日裡常穿的淡綠色。
而古氏,心思縝密、小心謹慎,平素裡衣著都素淨著,自是避開邵氏的鋒芒。華麗有華麗的穿法,素淨亦有素淨的穿法。古氏這一身從平日裡的素淨裡添了一絲如清風一般的清爽之氣,顯然還是花了些心思。
“娘,爹什麼時候來啊,淺兒坐馬車好累。”溫清淺懶懶伏靠在袁氏的肩上,撒嬌道。
溫清淺年歲尚小,馬車一陣顛簸,實在是折騰。
邵氏正等得心焦,聽著溫清淺這稚嫩的孩童聲,不覺怨道:“到底嬌氣著,這麼點路便累了。”
溫清淺聽到邵氏的口氣,嚇得抱緊了袁氏。
眾人都聽出了邵氏的遷怒之意。
溫清玉上前一步,道:“清淺還小,邵姨娘何必與她置氣?”
“正是因為清淺還小,才要管教。玉姐姐看不慣了?”溫清姿清脆著聲音,音色揚起,挑釁道。
“管教?”溫清玉頓覺這個字眼有些刺耳,不覺好笑,“只是清淺需要管教麼?”
溫清姿面上氣得發紅:“溫清玉!”
邵氏聞言更是面色不好。
“淺兒乖,淺兒乖……”袁氏一邊看著一頭風雲湧動,一邊安撫著溫清淺。
“邵妹妹,今日老爺回來,該是想瞧著大家都和和氣氣的。”古氏眼見此時氣氛有些詭異。
邵氏這些日子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