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能永遠做楚靈的小跟班便心滿意足了。
逛了一下午,回到客棧將禮物交給若兒。若兒很是喜歡,尤其對一支小糖人愛不釋手。
他們誰也不知道,就在楚靈和趙斜陽在購買這支糖人的時候,鷹刀已然瞧見他們,並同時做出了放棄楚靈的決定。
世上有許多事都是這樣,當你正苦苦追尋某件東西的時候,實際上那件東西卻早已在不經意間與你擦肩而過了。
※※※
時近二更,趙斜陽與楚靈在房中秉燭而談,話題無外乎如何著手找尋鷹刀。
透過一天的尋找,眾人都是空手而歸。張貼出去的尋人啟事倒是起了點效應,天還沒黑,客棧的院子裡便亂哄哄地站滿了人,一個個不是自稱“鷹刀的拜把子兄弟”,便是自稱“鷹刀的患難之交”。
最可笑的還是一個妖媚的婦人,略有些姿色,行走間搔首弄姿四下顧盼,自以為風情萬種很是迷人的樣子。這位婦人一張口便是要十足紋銀五十兩,因為她提供的是鷹刀最近的訊息。
楚靈見她一副極有把握的樣子,便強忍著厭惡與她詳談,一聽之下不由怒不可遏,當即命人將她叉出門去。
原來此婦人信誓旦旦地說昨夜鷹刀與她春風一度,期間如何如何纏mian、如何如何親匿,到了今晨鷹刀方才不告而別,並在最後婉轉地提起她是開啟門做生意的,像鷹刀這樣做完事不付錢的卑劣勾當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楚靈認識鷹刀,希望能就此替鷹刀了了這筆風liu債……
鷹刀風liu歸風liu,總不至於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對於這一點,楚靈倒是頗具信心,故而趕起那婦人來毫不猶豫更不手軟。
接著,楚靈還抱著巨大的希望開始親自盤問“鷹刀的拜把兄弟”和“患難之交”們,一連問了十多人,這些人不是支支吾吾,便是牛頭不對馬嘴,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楚靈不禁意興闌珊,後面的人也就懶得應付了。
這些人哪裡是來提供訊息的?根本就是些衝著賞銀來的騙子!更有一些登徒子,自在街頭見過楚靈後便神魂顛倒地一直跟蹤到客棧,聽到尋人的訊息,也趁機混充進來,為的就是好再見上楚靈一面。
“明天,我想到襄陽溫家去撞撞運氣。”趙斜陽向楚靈遊說道:“鷹兄如今在江湖上聲名甚隆,就算他是偽裝匿名潛入襄陽的,只怕也很難瞞過溫家的耳目。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便去溫家探探訊息。即便他們也沒有鷹兄的訊息,我們也可以拜託他們代為留意,他們究竟是地頭蛇,找起人來應該比我們更方便。”
楚靈眉頭一皺,道:“溫家?聽舅父說,溫家這段時間正在與花溪劍派對峙,本身已是焦頭爛額了,我們此刻找上門去,只怕他們不見得會盡心盡力地替我們找人。”
趙斜陽笑了笑道:“不是這麼說。平日裡我找上門去,他們未必會給我面子,但在這種時候,他們非賣我這個面子不可。”
楚靈奇道:“為什麼?”
趙斜陽笑道:“其實道理也簡單。此時溫家與花溪劍派關係緊張,最需要的是江北各勢力對它的支援,就算得不到別人的支援,也不希望背後有人搗亂。”
楚靈恍然大悟,道:“正是!你如果用你們趙家的名義去,溫家即便不願意,也要盡力幫你辦事。畢竟在這個時候它已經得罪不起任何一方的勢力了。”她頓了頓,突然道:“只是這麼做似乎有要挾之嫌,是不是不太好?”
趙斜陽猶豫了一下,道:“也算不上什麼要挾。大不了我們開出條件,只要溫家能幫我們找到鷹刀,我趙家就與他們結盟,共抗花溪劍派。這樣的條件,溫家應該不會拒絕。”
楚靈搖了搖頭道:“只怕不妥。你趙家立足京師,吃的是皇糧俸祿,與朝廷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為此,趙老爺子曾經告知天下,你趙家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會插手江湖中的事。你這麼做等於讓趙老爺子為難……還是算了吧!”
楚靈這般替趙斜陽設身處地的著想,趙斜陽在頗感安慰之餘,熱血不禁一陣陣上湧,只覺為了楚靈便是拋頭顱撒熱血也是心甘情願。
他大聲道:“既然是江湖中人,又如何避免江湖中事?我爹爹的想法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這件事就這麼辦吧,我爹爹那邊我自會去說,一切有我,你儘管放心。”
楚靈見趙斜陽執意如此,便不再說,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睛卻怔怔地望著桌上的燭光出神,神色間不見任何欣喜,反倒隱隱有著一點擔憂。
“怎麼?還有什麼不妥嗎?”趙斜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