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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見幾個身背長劍的青年男子越梯而上,向自己這邊走來。當先一人身形峻偉,寬肩厚背,兩條濃眉斜斜地直插鬢角,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正是久違的瀾濤公子何暮遲。

“啊……何公子,您來了!”那老鴇如遇救星,連忙迎上前去。

何暮遲連看也不看那老鴇一眼,精光四射的眼神滴溜溜掃向魏庭談和藤原伊織,最後定在鷹刀的身上,微微一笑道:“鷹兄好!許久不見,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啊!”

鷹刀微微一笑,並不說話。倒是魏庭談遞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悄悄問道:“你認識他?”

鷹刀輕聲答道:“曾經見過一面,沒什麼大交情。”

何暮遲也不以為意,向身後一人作了一個手勢。那人點了點頭,大聲喝道:“今夜何家要在此地招待貴客,還請各位賞一個薄面,改日再來。老鴇,這裡各位的帳單全部記在我們何家的名下,你去請綠玉姑娘出來後,這裡就沒有妳的事了。記住,閒雜人等不要再讓他們上樓……”

二樓的所有客人均已聽出其中的火yao味,連忙匆匆下樓。頃刻間,偌大的醉花樓二層便風消雲散,只剩何暮遲和鷹刀兩撥人存在。

鷹刀呵呵一笑,對魏庭談低聲道:“老魏,似乎情形不妙啊!不過是來嫖個妓嘛,有必要出這麼大的陣仗嗎?這小子擺明是在你老人家面前耍威風!”其實,他心知肚明是自己的那張紙條激怒了何暮遲,此刻假意撇清,不過是為了不讓魏庭談懷疑是他在暗中弄鬼,並趁機挑撥而已。

魏庭談低聲冷笑道:“今番他只怕是衝著你來的,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他?”

鷹刀訕訕一笑,道:“算不上什麼得罪,不過是有一點小過節。”

魏庭談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何暮遲緩緩在一張桌前坐下,早有隨從乖巧地奉上酒菜。他自斟一杯水酒,向鷹刀舉杯道:“岳陽一別,匆匆已近半載,今日有緣再見,可要好好招待一番,以盡小弟地主之誼!”

鷹刀也舉杯道:“何兄客氣了!”

二人一飲而盡。

場面看起來似乎是老友敘舊,實則暗底裡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頗有一觸即發之勢。

何暮遲放下酒杯,轉頭向身後隨從問道:“綠玉姑娘還沒有來嗎?”

突聽樓梯口環佩相撞的叮噹細響,一道曼妙的身影嫋嫋而來。卻見那女子雖然沒有藤原伊織的絕世容貌,卻也嬌俏可人豔若桃花,自有一股楚楚動人、惹人愛憐的風liu。想來她便是豔名遠播的醉花樓的當家花旦綠玉。

果然,那女子慢慢行至何暮遲席前款款一禮,輕聲道:“綠玉見過何公子。”

何暮遲點了點頭,笑道:“姑娘無須多禮。今日請姑娘前來,是為了款待一位遠方貴客,還請姑娘不辭辛勞,為其一舞!”

綠玉抿嘴一笑道:“公子但有所命,綠玉焉敢不從?只是無樂不成舞,無人奏樂,綠玉如何能舞?”

何暮遲哈哈一笑,道:“暮遲粗通琴理,願為姑娘伴奏。”說著向琴臺走去。他盤膝在琴前坐下,對鷹刀道:“鷹兄,綠玉姑娘的舞技為洛陽一絕,我今日只是為之伴奏一曲以助舞興,若是琴音難以入耳,還望鷹兄莫要笑話。”

鷹刀笑道:“我鷹刀一介粗人,哪裡分辨得出琴曲的好壞?倒是何兄能文能武,實在教人敬佩的很。”

何暮遲微微一笑,低頭伸手在琴絃上一挑,一道絕麗清音破空而起盤旋在空中經久不衰。他輕道:“我這曲名喚《楚江月》。自古以來,楚人多好風月,常以琴詞歌賦寄情,而這首《楚江月》便是一曲上佳之作。鷹兄素來風liu倜儻,想來必能解其中三味。”

話音未落,琴音便起。只聽得柔婉琴音如流水一般流淌在整個醉花樓內,琴音拔高時彷彿有一對情侶在打情罵俏,琴音低迴時又好似兩人在竊竊私語。在這蕩氣迴腸的琴音感染下,即便是心如鐵石冷酷無情的魏庭談也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與小蝶兒初見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裙袂飄飛,繁花似錦,綠玉已隨著跌宕起伏的琴音翩翩而舞。一低眉,一回首,一嗔,一喜,將琴曲之意演繹地極為貼切,她每一個轉折,每一個動作都與琴音無比合拍,竟好像兩人早已演練了無數遍一般。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琴絃上跳動完畢之後,琴音嘎然而止。而此時,綠玉也恰好咬著一支玫瑰舞至鷹刀身前,柔軟的腰肢一歪,香風襲過,雙手已攬住鷹刀的脖子坐於他的膝上,眉目含春地望著鷹刀,惹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