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袋裡的銀錢甚多,出手也就特別大方。這一大錠銀子砸將過去,那老鴇立時眉花眼笑,忙不迭地恭請三人上樓。
與嘈雜的大廳相比,這二樓無疑清雅了許多。樓上空間與樓下一般寬敞,佈置的桌椅卻少了一倍不止,且每一張桌子都用一道薄紗屏風間隔,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客人避免受到他人影響。
除了佈置在四周的桌椅之外,中間還有一座三丈見方、半人高的高臺。臺上擺放著一張琴臺和一座燃燒著檀香的三腳香鼎。此刻正有一位俏麗的女郎端坐在琴臺上撫琴,琴音繚繞,曲調中頗有點靡靡之意。
樓上的客人並不多,佔了約一半的席位。無論是客人還是陪酒的姑娘都比樓下形骸放蕩的狂蜂浪蝶們斯文許多,都是慢慢的飲酒,輕輕的說笑,只是很少有人會仔細聆聽臺上傳來的琴聲。
三人選了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老鴇迅速地派人將酒菜奉上,然後低聲問道:“三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魏庭談剛要開口,鷹刀已搶先笑道:“久聞綠玉姑娘豔冠群芳,還望媽媽通融,請綠玉姑娘前來一會。”
魏庭談愕然,暗呼厲害!自己和這臭小子整天稱不離陀地栓在一起,自己連醉花樓都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居然連這醉花樓的紅牌姑娘是綠玉都已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那老鴇很是為難。綠玉身為醉花樓的當家花旦,自然是應酬如潮,即便是老顧客也要預約才能見面,更何況是鷹刀這種第一次來醉花樓的客人?本來在平日,看在魏庭談出手大方的份上,勉強叫綠玉來應酬一下也未嘗不可,可是今天卻不行,因為今天綠玉早已被一個萬萬惹不起的人預約下了,雖然此刻那人還沒有到,可萬一要是他來了,自己卻無法第一時間將人交出,那就慘了。
“客官有所不知,今天綠玉姑娘不巧生病了,實在無法前來伺候幾位,不如……”那老鴇臉上堆滿笑容,敷衍道。
鷹刀臉色一沉,往椅背上一靠,默然不語。
魏庭談心知鷹刀如果不爽,那自己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連忙掏出一大把銀子扔在桌上道:“我這位兄弟就要綠玉姑娘,銀子不成問題,妳要多少?”
那老鴇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堆得小山一般地高,心中著實心動,怎奈權衡利弊,究竟還是性命重要。便道:“實不相瞞,今日綠玉姑娘早就有人約下了,而這個人不是我們醉花樓能惹得起的。”
以醉花樓的聲勢,相熟的有權有勢的達官富商必多,一般的人它未必放在眼內,唯一惹不起的恐怕只有一家,那便是掌控著整個洛陽地區的閥門,瀾濤雅軒!
鷹刀微微一笑,心道:“何暮遲,你果然來了!”
魏庭談也不是笨蛋,腦袋稍稍一轉,便知是何家的人預約下綠玉姑娘了。他冷冷一笑對那老鴇道:“莫非約下綠玉姑娘的是洛陽何家的人嗎?”
那老鴇陪笑道:“正是!預約下綠玉姑娘的是何家的長公子何暮遲。別的人也就罷了,可何家我們醉花樓是萬萬惹不起的,還請幾位見諒!”
怎麼這般巧?居然是四大名劍之一的“瀾濤公子”何暮遲?魏庭談微微一怔。他雖然久居域外,卻對中原武林的四大名劍也略有耳聞,知道這四大名劍均是名家之後,是中原武林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實力絕對不可小覷。他倒不是怕了什麼所謂的“四大名劍”,以他的武功,放眼整個中原,除了楚天舒之外根本不懼任何人,只是《割鹿玄典》尚沒有著落,實在不宜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與何家起什麼爭端。
鷹刀拍了拍魏庭談的肩膀笑道:“老魏,算了。這裡究竟是何家的地頭,我們無謂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與何家衝突……”
鷹刀居然這般通情達理,令魏庭談頗為感動,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感動的未免太早了。
“大不了我們明天不走,繼續來這醉花樓。總之,我若不能見上綠玉姑娘一面,我就不離開洛陽!我就不信,何暮遲每晚都來包這個綠玉……”
魏庭談臉色變了數變,心中殺機一閃而沒,淡淡道:“何必要等到明天?別人怕了他洛陽何家,我魏庭談卻未必也怕了他們……”說著,他右手在桌上一抹,竟悄無聲息地在堅硬的紅木桌面上印下一個深深的掌印。口中卻對那老鴇道:“這位媽媽,妳且先將綠玉姑娘請了來,若何暮遲來了,我自會應付,與妳無干。”
那老鴇膽戰心驚地望著桌上的掌印,猶豫道:“這個……”
“媽媽無須為難,妳去將綠玉姑娘請來吧!”恰在此時,一道懶懶的嗓音在樓梯口處響起。鷹刀轉眼望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