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大,這和當初他們泛軍事化的思想有關。比如莫斯科,偉大的斯大林同志就命令“要讓地鐵站裡能屯兵五百萬,能停泊飛機、坦克、裝甲車兵團,要讓納粹們被我們的城下之城擊潰”,所以下到莫斯科地鐵站裡你會有種震撼感——很多站臺的寬度足以踢足球比賽,穹頂高度完全可以打橄欖球,那些支撐柱們直徑大多有兩三米,且清一色的用花崗石中間嵌著鋼筋。置身其中,你不覺著是在坐地鐵回家,而是在星球大戰某一艘巨型航母的肚子裡飛向冥王星。
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掐了很多年,地鐵也參與對抗,比如說前蘇聯就立志把地鐵造成很軍事意義的防空洞兼“地下反擊大本營”,防毒氣、防原子幅射、兵營、地下導彈發射井等等;而美國人電氣化程度高,亞特蘭大的地鐵直通機場,幾分鐘就可以搞定一次集團兵力重署,而且全電腦監控。
地鐵是有表情的,在不同的國家乘坐地鐵的人表情不一。美國人行色匆匆,每個人就像是洪流中的一顆奮不顧身的小水滴,衝向下一次華爾街股市狂潮;俄羅斯人則佇列整齊,他們不是上班打卡或下班回家,而是像哥薩克一樣前往郊外去和德國鬼子決鬥。即使前蘇聯解體後遇到經濟、政治大危機時,這種紀律性也沒有渙散,我曾在世紀之交時去過俄羅斯,正趕上葉利欽下課,雖然全俄羅斯都人心惶惶且衣食不保,一半家庭沒錢購買聖誕節用的小樹苗,但沒有人在地鐵站裡撒野,有趣的是連醉鬼們也沿著石柱子很整齊地坐著作排隊狀。“俄羅斯之所以飽經滄桑卻不崩潰,大饑荒也沒有人上街搶糧食,就是因為他們自小受到良好教育,懂得秩序對人民自我的保護作用”,這是白宮國際時事觀察家們的評語。
作為老牌的帝國主義,現代工業革命的起源地,英國的地鐵可以說是最發達的。倫敦幾乎有十五個成都那麼大,但因其高度私有化,沒能像中國城市那樣把街道修得寬大闊綽,一根根像羊腸小道,所以地鐵成為避免交通癱瘓的唯一辦法;另外由於倫敦計程車太貴,你膽敢打一個月的,就完全可以拿這錢去買一輛新車,所以坐地鐵是城市居民的首選,很多大富翁也是坐地鐵上下班。
英國人的保守和規矩在地鐵站裡凸現無遺。在倫敦,你可以發現所有的扶手式電梯都有一個現象,乘坐電梯的人都站在左手邊,為什麼?把右手邊讓給有急事需要趕路的人,不像在中國,老百姓們生怕把電梯坐壞一樣都不敢拾級而上,而且也不會給後面的人讓條通道出來。對了,在我所坐過的所有地鐵中,只有在倫敦沒有看到過有人從電子檢票口逃票,行動狼狽地在鐵轉柄上跳進跳出。但韓國人會,美國人也會。
德國人太嚴肅,地鐵上不僅沒有可能發生像《我的野蠻女友》那種情調,連說話的人幾乎也沒有,目光不小心互相接觸到馬上會像被燙著一樣閃開,然後各自又像哲學家般作苦苦思考狀。不過德國人很節約,知道地鐵就是一代步工具而不是什麼政績工程,前些年中國人請德國人設計地鐵,發現德國設計師在每個地鐵出口處都弄了一個拐彎,不解,覺著很不好看,否掉。結果後來才知道德國人這個“拐彎”獨具匠心,因為它可以非常有效地阻止地鐵站內能量的消耗,特別是冬天和夏天,這兩季省出的一大筆錢就可以支付半年地鐵維修費。
總而言之,我發覺地鐵這東西絕對是一個國家或一個城市文化、歷史的生動表情。東京很冷漠,雅典很生硬,北京很嘈雜,上海很勢利,成都未來的地鐵是什麼表情?我現在說不上來,但我總害怕傳統深厚的成都人民會把火鍋搬到地鐵站裡,那樣就大大的不妙,如果你認為我在危言聳聽,那我告訴你,前兩天我就在成都的下穿式隧道里看到叫賣“白麻糖”的呵,敲得叮叮噹噹的很搞笑。
地鐵的表情(2)
不過在成都這樣一個極端休閒的城市,什麼“國際化”都會被強大的勢力“本土化”掉,按照“複合式經營”的模式,未來成都地鐵站內難免不會出現“足浴”之類的店鋪,我的理由是,香港機場都出現了“每鍾八十港幣”的足浴房,所以當成都地鐵內突然掛出了“富僑”的招牌時,你千萬不要吃驚,如有時間,進去理一理腳筋也不錯。
你往那裡逃?
可能是中國最牛逼的體育經紀人“棋哥”給我打電話,用足以感動蒼生的語氣說:“狼來了,這次狼真的來了——大青山。”狼來了是好事,按《狼圖騰》的說法:狼的迴歸意味著生態的平衡,意味著草原的復甦,狼可以控制已被商業驅使得氾濫成災的羊群,狼也是草原天敵獺鼠的剋星。總之,狼——是草原鬱鬱蔥蔥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