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一種很暢銷的啤酒——“三得利”,那是阿拉們幾十年來非常鐘意的牌子,坐在黃埔江邊啃著小黃魚乾就著“三得利”看著新民晚報,是最地道的上海市民圖。
“三得利”是日本貸,但有一段時間網上開始流傳一個說法:三得利是日本人精心研發的一種基因產品,矮小的日本人為了改變中國人的基因,所以在這種啤酒中加入了某種導致變矮的東東,而日本人自己卻能夠長高,事實上日本人的平均身高在這幾十年來確實也有了長足進步。此謠言一出,三得利立馬在上海灘一瀉千里,人人都以喝三得利為最恐怖的事情。
我們能夠知道這肯定是個無聊的流傳,但這沒有用,這個時代的特點就是人云亦云,如果你連正在流行的謠言都不相信,證明你已經不時尚。
幾年前我買置信麗都時也遇到一種很時尚的說法:因為麗都的花園部分上空經過了高壓線,所以長期住在那裡的人會得一種神經麻痺病,會半夜睡著睡著頭髮就立將起來,因為電磁波在搗亂。雖然科學知識已經普及到不低的程度,但當時也有人相信,直到現在才沒有人相信了,因為麗都花園的人沒有得怪病也沒有半夜睡著睡著頭髮就立起來,每天清晨,老頭老太太們都活蹦亂跳地在花園裡操練,樣子很可愛。
前段時間日本人幫上海設計了一幢高樓,這個在上海的天空顯得很扎眼的高樓其實樣子長得還算不錯,是財經的一個樞紐建築。但又來了一個說法,因為樓頂上有個設計看上去很像一個太陽,所以愛國主義者就說:那是日本軍國主義分子企圖征服中國的標誌,一時間波譎雲詭。在鏗鏘三人行中,文濤兄與文道兄對此唏噓不已,說:“如果一切事情都擴大化的話,那麼我們當年為什麼要把抗日英雄毛澤東比作紅太陽?為什麼延安要唱東方紅?
當然我也不喜歡日本人,我覺得由那麼優雅的菊和那麼血腥的刀組成的民族視覺圖是一種分裂,“菊與刀”是日本人的標誌,也是人格分裂的嫌疑。但我不會神經質地去懷疑每間日本人設計的房子,我覺得房子就是房子,民族對峙就是民族對峙,二者沒有必要混為一談,這種有意識的混為一談是別有用心,是想利用點什麼情結卻又達不成什麼具體目的的幹活。
當然造點日本人的謠問題不大,誰讓他們當年欺負我們呢。但還有一種混為一談我就覺得不對——在中國的建築名稱中,有很多是別有用心的聯想,比如說把住宅區取名為“曼哈頓”,比如說把別墅群取名為“維納斯”,我在祖國的北方還看到過一個名稱:“比弗利山莊”,也不知洛杉磯好萊塢會不會和他們打官司。這樣的做法相當於另一種造謠,我的意思是故意醜化中傷一種建築是造謠,故意美化也是一種造謠,自己造自己的謠,樣子很傻。
不幸的是中國現在大多數房地產開發商都在造這種謠,他們故意在美化自己的產品,有時基本到了肉麻當有趣的地步,這也是中國老百姓購房上當受騙最普遍的原因,所以在新年來臨之際,我對於更新一浪購房熱潮中的人們只有一個勸告:當心謠言。別相信廣告,別相信流傳,更別相信長得漂漂亮亮的售樓小姐,中國人是這樣的輕信,以至於越是重大的購買行為越是失去理智,越是容易被忽悠進去。
那麼怎麼買房才是理智呢?借用82歲迎娶了28歲新娘的楊振寧博士的語錄,那天孫子問楊博士“你這麼老了身體能不能吃得消”,老楊頭說“這和打麻將是一個道理,多摸、少吃、拼命碰,堅決不點炮”。
買房與打麻將也是一個道理,多摸、少吃、拼命碰,堅決不上當點炮——不過是多跑點路貨比三家罷了。
為“暴利”埋單(1)
西方有個童話,說是很遠很遠的極地有座翡翠城,那裡住著全世界最富有智慧的人,這座城全由翡翠建造,漂亮之極輝煌之極,連一座馬桶都閃耀著晶瑩綠光。因此,凡進此城的人必須先戴上特製眼鏡,城主說了,不戴眼鏡,眼睛立馬會被翡翠的強光刺瞎。
全城人都是聰明人,因此誰都不願意摘下眼鏡。然而,有一天一個傻子混進了這座充滿了聰明人的翡翠城中,他忍不住把眼鏡摘下,一瞧,哈,結果翡翠城不過是一座破石頭城,只不過眼鏡是翡翠綠的鏡片罷了。他氣沖沖抓住城主要弄死他,城主哭喪著臉說:沒辦法啊,不是我想騙大家,是大家希望有一座充滿夢想的翡翠城。
這個童話的道理是,騙局存在的理由不是因為有騙子欺騙了大家,而是大家希望存在著一個騙局。
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翡翠城,有的只是翡翠綠的眼鏡,有些騙局,其實是騙子和受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