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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向6分鐘經典投降》,利物浦用自己的方式填補了切爾西缺席決賽的美學憾失,貝尼蒂斯用一顆奔騰而不失優雅的頭顱給並非巔峰決戰的50年華誕提供了戰術補償。

看紅色漫卷,看6分鐘等於28年,看奇蹟閃電般擊中安胖子保守的心房——至少,這樣的經典,50年前沒有,50年後也沒有。

李承鵬:向6分鐘投降(2)

這一戰,經典得直叫你想用油畫把它裝裱起來,讓子子孫孫們都向它致敬!

偶像沒有黃昏

——代生於1968…1978歌迷祭奠國榮

2003年4月1日,不像個死人的日子。

香港。最高溫度27℃,最低溫度23℃,細雨濛濛——天空像傳說中那麼眼波如絲;風繼續吹——像情人的指甲由九龍而港島緩緩劃過;然而在這麼慵懶這麼藍調這麼王家衛的日子,張國榮竟死了。

張國榮飛下來的時候,看起來像一隻蝴蝶,從文華酒店24層到一層的水泥路面,一隻白色的蝴蝶用46年一晃而過,然後是鮮紅,像那曲《紅》那麼鮮紅……

青春斷了!生於1968——1978,活在25——35歲的華語青年的青春記憶斷了,斷得就像文華酒店外那根被張國榮腰身撞斷的欄杆,“哥哥”死後,再讓一代人到哪裡去尋找似水流年尋找情如朝露尋找倩女幽魂尋找少年阿飛之煩惱……

在“前齊秦時代”,在“後鄧麗君時代”,在和譚詠麟“二王爭霸”的時代,在悶熱的夏夜裡,在“雙卡”錄音機的反覆播放裡,在倒帶鍵最後瘋狂地崩飛出去,一個妖嬈嫵媚、一個美目盼兮、一個傾國傾城、一個被男人崇拜被女人喜愛的天生尤物現身了——那時候,一個廣州師傅的髮廊做個“國榮式偏分”要50塊錢,一盤水貨現場錄音帶要賣30塊錢,一張酷似張國榮的臉龐則可以在一晚泡上一打痴情小妞,哪怕你並不會說一句正宗粵語哪怕你就是一內地爛仔。

我要說的是真正的偶像故事,不是F4或“威威組合”這種靠漂亮臉蛋掙軟飯的商業速食品,真正的偶像沒有黃昏,F4、“威威組合”不見得捱得過明天清晨——大眾文化觀察家姬宇陽揭發,在上海,熱捧F4演唱會的盡是又肥又醜的小丫,傾聽張國榮個唱的卻絕對是生動美麗衣著品位的紅粉佳人。

我告訴姬宇陽:去你媽的F4,去你媽的“威威組合”。F4們是狗糧,用商業科技包裝得像模像樣的狗糧,它再漂亮也是狗糧,專喂那些有胸無腦甚至無胸無腦的蠢笨鄉下姑娘。從前者小白兔耳朵般伸出的“V”字手指中你只能看到愚蠢的衝動,從後者的眼神中你一定能觸動到靈魂深處的某種質感。

張國榮不是狗糧,他是一代人的精神食糧,在少有包裝的那個時代,他用特立獨行的中性演出、用細如毛髮的眼神、用千迴百轉的嗓音,勾引了從大家閨秀到鄰家小女、從莘莘學子到學徒工的青春情懷——用頹廢中的優雅、從容中的銷魂,不動聲色地完成絕對“金粉”式的精神勾引。

偶像沒有黃昏,張國榮俯衝到地面後也沒有黃昏,他就是瑪麗蓮·夢露,他就是鄧麗君,他就是“虞姬虞姬奈若何”,即使香銷玉殞撒手塵寰也會讓世人如仰望長空長久注目。

有一種人叫“天生尤物”,他(她)的一生戲裡戲外,他(她)的一生夢蝶化蝶,如果說夢露改變了一代美國人的審美標準,鄧美人改變了一代中國人的聽覺情趣,張國榮由打通了關於中國男人精神世界的任督二脈——一代名優,像蝴蝶一樣飛來,終於像程蝶衣一樣化蝶而去,“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離清明還有4天,就把我們肝腸寸斷、魂飛魄散了。

——戲子做到這個份上,也就死得其所了;能夠把女人演得比女人還女人,也算活得自在了。所以,當未來幾天張國榮的老姐為他送行之時,我們不必徒生“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一個詭麗無比的人生,必須用一種猝然的方式結束。

唯一的疑問是:從文華24層向下墜落時,“哥哥”在想些什麼?蝴蝶一定很納悶:天堂不是在上面嗎,我怎麼撲向相反的方向?

乾在上,還是坤在上?對於雙性傾向的張國榮這永遠是個要命的掙扎。

香港氣象報告:2003年4月1日,小雨,西南風3…4級,最高溫度27℃,最低溫度23℃——在一個不該死人的日子,500年才出一個的名優竟死了。

香港交通報告:4月1日下午18時,中環交通順暢,車流如織,然而10分鐘後,在一個從容順暢的黃昏,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