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在刀俎之上硬是拖走了魚肉,我認為那是一次“偉大的否決”,那年在青島,還年少無知的我斗膽對王主席說:它的偉大之處不在於降級還是不降級,而在於一項提議可以在民主的程式下進行表決而非長官意志,在於中國足球尚存一息顛覆的力量。昨天晚上在香河基地又看見王俊生,他正被一群老部下簇擁著寒暄,這個敗軍之將之所以現在還保持著行業內部對他的極高尊重,是因為他敢於否定自己(有限程度裡),還有那麼點科學的精神。
而閻世鐸呢?如果他真敢再次否決執委們的意見,真該以韓喬生老師說“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走人了。
當然,面對這門正在喪失嚴肅性而正在增加娛(愚)樂性的行業,我對昨天發生的這場顛覆和否決已喪失了1999年時的尊重感,我也不可能寫出當年《偉大的否決》這樣幼稚的文章,我的意思是:對於各位體育長官們慨然踢翻閻木匠設計的那隻馬桶的行動,我有種慶幸感和快感,但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歷史的轉折點——它的出現只是因為閻世鐸傷及了他們的利益,嘲弄了他們這些體育專家的智商。
我仍然對中國足球保持一種理性的悲觀——昨天的顛覆,不足為慶,只是長官們在盛怒之下踢翻了一隻早該踢翻的馬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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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和西門吹雪行嗎
“西門子退出”傳來時,我正好在家裡看馮小剛的《大腕》,正好看到尤優使盡渾身解數往大腕泰勒身上擠廣告一段,“沒輒,實在沒輒,連車軲轆都貼滿了腳氣靈廣告,連眼睛都得掰開塞只'碩士倫'眼鏡——這是腕啊,大腕!誰都想在死人身上沾點名氣”。
毛主席說,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於泰山。這話透著智慧的光芒。當泰勒這樣的國際大腕死的時候,贊助商廣告商興奮如過江之鯽,當中國足球死的時候,人家逃得就像絕塵之屁。
我估計中國足協、福特寶的官員們這時候如果重溫一遍《大腕》肯定全得當場吐血,這不是擠兌人嗎,為了上泰勒的廣告,哀樂可以改成《好一朵茉莉花》,白孩子可以染成黑孩子;可自從十強賽後米盧帶著弟子們瘋狂走穴一把,中國足球這個腕已沒人待見了,至多由民間流傳一把海東當選偉哥代言人的段子:“誰能270分鐘不射,唯我海東。”或者由那個有黑社會傳聞的帥哥做一次鞋油廣告:“黑,有我黑嗎?亮,有我靚嗎?”
很多人都在聲討田亮,似乎他成為唯利是圖的拜金主義的象徵,但我覺得有一點是積極正面的:好歹也有大名鼎鼎的“英皇”和田亮簽約,這對跳水運動的推廣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但中國足球的悲哀已不再是出不了線或者假賭黑的問題,而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問題,那種扔到大街上也沒人待見的境遇是足協這個政府壟斷機構晚景的淒涼,當年我曾目睹一名牛逼得不行的福特寶官員對一個低三下四的正拿著香菸敬上的企業代表喝斥:“幹不幹?不幹走人,想來我這兒的人正排著隊呢!”當年我曾聽到閻掌門在深圳朗聲宣稱:“不幹就走!想與中國足球合作的國際知名企業很多”——不幸現在賣“甩貨”了,不幸“跳樓大出血”了,白送誰要你啊?
我覺著西門子退出是件好事,這個黑色事件的刺激性就像在冬天吃到第一口雪糕,讓我們的舌苔很刺激。中國的事情就是需要死去以後從頭再來,如果中國足協還有可以依仗的外力,它永遠會覺著自己有理,會用一股“只把龍袍當內褲”的囂張勁兒負隅頑抗。如果不按規律辦事,閻世鐸就算滿手捏著權柄也無濟於事,捏多了權力也就成了屎。
思忖“下一個退出的是誰”?當然這將導致有同行會譴責得我很陰暗。我承認我在這件事情上就很陰暗,但問題是,在中國足球面前誰還能發現陽光?總不至於都這麼形容槁木了還裝嫩扮純吧,就像董路先生和我之間開的玩笑,中國足球這下沒救了,我們還能指望誰呢?真的,連“西門子”都走了,看來只能去找西門慶了。
西門子不成了,西門慶行嗎——對於輕浮糜爛的中國足球,這彷彿是一個出路;或者找西門吹雪,對於行將就木的中國足球,一刀劈了算逑了。
家住龍鬚溝
春天,龍潭路丙三號,中國足協那幢灰色小樓還是發生了些變化,除了閻世鐸OUT謝亞龍IN的物是人非,還有烏鴉。是的,是那群烏鴉又飛回到門前那兩棵歪脖子樹椏。
據每天堅守足協門口的“狗仔隊長”秦雲觀察,烏鴉們早在2001年十強賽前就飛走了,但經歷光輝的“出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