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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去了的大多數也屬於花3萬元〃歐洲七日遊〃甚至貓在唐人街裡洗碗,所以在理解外國生活方式時就會有偏差,對美好生活的定義一不留神就成了〃上朝抓一把,下朝抓一把〃。

比如現在搞開發,概念玩得很“HIGH”,英式花園、法式洋樓、哥特式尖頂、荷蘭式風車……如果說到房價,〃NO〃——這是洋文,你不懂的,一匹地磚就可以把你拍得七竅流血。

這不免讓人想起《大腕》裡李成儒最經典的一段獨白:“什麼?人民幣,我們這兒收的是美元,起價8000!開車直接進自家的花園,為你開啟車門的必須戴假髮套,英國管家,倍兒標準的倫敦腔。日本車?咱丟不起那個人,我們的口號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但那是在〃瘋人院〃選三樓樓長時說的。你當真嗎?

在談及為什麼要興建“英式花園、法式洋樓、哥特式尖頂,荷蘭式風車……”之前,首先要弄清什麼是〃社群〃,是把英國的、法國的、美國的……房子、圍牆克隆到川西壩子這麼簡單?所有的社群,都是在社會化的人群更迭中自然形成的,而不是興建者用主觀色彩抹塗而成的,當年〃人民公社〃搞得那麼轟轟烈烈,因其主觀色彩嚴重違背了社會發展規律最後不也逐漸消解了嗎?要說〃社群〃,人民公社才是最偉大創意的社群!

即使說到International,當年“烏托邦”勾畫的生活藍圖多麼祥和有序,但事實證明它不過是一個脆弱的文人的臆想——純粹、白領、秩序,但很嘰嘰歪歪——我倒覺著喜歡成都的老外們沒事兒就蹬一腳踏車往寬巷子、紅牆巷鑽,因為那兒原汁原味。

一把蛋炒飯代表不了真正的皇帝生活,形式上的國際化代表不了你已經和國際社會線上連線,生活以及生活衍生的方式都是歷史積澱而成,而非後天雕飾的,甚至每當駐足在上海原〃租界〃、現〃新天地〃的那條馬路上,都會有種上海小女人刻意收拾打扮的感覺,每當我走在天津或青島的原德國佬的街區,都會產生以恥辱當個性、尿布當旗幟的不爽感。

在花團錦簇的土地裡很嫵媚地興建社群,是關於生活的美好創意,這也許是給100年之後人們參觀的史蹟,但在美好的創意之後,關鍵是行動的跟進。我知道有少數有錢人能移駕其中,但想起他們咬著舌頭學倫敦腔的樣子,就頓生幽默感,這真是一個關於〃國際〃的玩笑。

以三樓樓長的名義,如果這麼尊貴這麼雅這麼International的這些社群有朝一日矗立在花花草草中,一定建議興建者在大門處堂皇地擺放一口金缸,進門〃抓一把〃,出門亦〃抓一把〃。

“翠花,給蛋炒飯加點洋蔥花!”

米盧賣房記(1)

想象前中國國家隊主教練米盧斜挎紅色授帶站在某處樓盤前,作享受生活狀說:“快樂足球,快樂樓盤——耶!”是一種幸福得搞笑的鏡頭。

但米盧從不覺得這很搞笑,從2001年深秋至2002年初夏,這個神仙的足跡遍佈中國的大江南北,成為中國一處又一處高矮貴賤不等的樓盤的形象大使,收受一筆又一筆形象的租費或實物折扣。那個瘋狂收穫的季節後,米盧也說不清自己在中國到底有多少房產瓜葛,這種感覺和西亞那些生育能力極強的王公貴族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王子、公主一樣,是一種蒼茫的幸福。

事實上,米盧並不適合做樓盤大使,他略嫌混亂的形象,很容易帶出某種流浪漂泊的感覺,從而有悖於天下所有樓盤“富足安康”的廣告定位——但有時候米盧在中國已經是神了,而一個神的形象缺點是可以被忽略甚至被接受的。

那天,米盧對我說:“Peng,我告訴你,我在洛杉礬富人區有幢大House,很大的House。”驕傲而滿足。在日後米盧的敘述中,我們漸漸知道了這個浪跡天涯的人在很多地方都有房產,讓我深刻理解了“狡兔三窟”的含義,像米盧這樣行跡詭異精明剔透的人,更是必須有N甚至N3的窟的。

因為這些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一個在年輕的時候就逃離出紛亂祖國,前往西班牙、前往墨西哥、前往美國的一個為拿到綠卡苦苦拼殺多年的人,一定是需要安全感的,而一處又一處不動產,是最直觀最現實的安全保證。

“其實丫就是一外國農民”,米盧的翻譯虞慧賢分析。我們進而分析,米盧對不動產的慾望乃至不動產廣告的慾望都是個農民本能的反應,這和中國農民富起來後首先修座二層樓的瓷磚樓的動機是一致的………沒什麼了不起的。於是我們就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