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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狐臭,因為他們是大腕,大腕就該有大腕的譜,即使是去參加一次大腕的葬禮。

我這樣說不是因為有仇富心理,我對“錢”一向是高山仰止的,因為錢意味著香車美女,意味著理想成真,意味著兒子以後就讀貴族學校老婆可以在北京“燕莎”、上海“金貿”橫衝直撞。因此,我不能妒忌人家掙錢比喝水還利索的瀟灑勁,我只是對企業家們以搶錢的風格去送錢感到驚訝,都沒地兒了,還像狗皮膏藥般貼什麼貼?就算“眼球經濟”時代,也不能把眼球珠子愣往腳背上砸呀!

這支中國隊不再是評論家們譽稱的“空投至韓國的戰鬥的炸藥包”,而是一隻暴發戶的旅行箱,或者乾脆就是一根空心蘿蔔。你讓啤酒都不喝的米盧喝高度白酒無所謂,你讓老大不小的球員舉著一兒童餅乾作天真爛漫狀“曲奇,我喜歡”也無所謂,有所謂的是你不能打著崇拜英雄的大旗,實則想把人搞死還在棺材上貼一塊“獨家贊助”的欄花。

中國隊太累了,這麼累的中國隊已經沒有戰鬥力了,在他們一個接一個主動地被迫地參加各種形式的活動時,我突然想起了雨果先生的《悲慘世界》,那個芳丁女士被賣掉了一個又一個零件,直到牙齒,只不過芳丁是窮的賣牙,咱們是富的賣牙。

遙想在光州或漢城的某場比賽中,中國隊很可能要上演了一場《大腕的葬禮》——被商人們通體武裝的國腳們突然掉下一隻“碩士倫”假眼珠子,一具“吃嘛嘛好”假牙,甚至一條京西郊區某鄉鎮企業生產的假腳時,哈坎·蘇克、羅·卡洛斯、裡瓦爾多這些大腕如何地目瞪口呆,全世界都在鬨笑。

畫外音請配:李成儒在瘋人院裡喃喃自語:不求最好,只求最貴;中國隊員在數鈔票時瘋狂呼喊: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

英雄不只屙屎

山東軍閥韓復榘是個混蛋,幽默的混蛋。有一天,他閒逛操場,看到弟兄們正在打籃球賽,駐足,然後勃然大怒:“奶奶個熊,老子給你們那麼多軍餉,你們卻連球也買不起,10幾個人搶一個球成他孃的什麼體統,每人發一個球,要不老子機關槍全突突了你們!”

在眾多地方軍閥中,韓突突的魅力就在於他什麼都敢“突突”上,作為山東人他除了大蔥味就是火藥味,根本不管生活的複雜性和運動的科學性,一刀切下去後,於是沒有情趣成了最大的情趣。我認為,這一點和中國足協神似。

這兩天中國足協又在開會,這是因為受了韓國人的刺激。揣了兩對肺上場的韓國人,像榨汁機一樣榨乾了義大利、西班牙、葡萄牙人的最後一滴汗,在世界盃上居然跑出來個第四名,所以這讓看臺上的閻世鐸把欄杆拍遍,非常感慨:“同志們哪,韓國人為什麼能成為英雄,這是意志力啊!”

回國後,足協技術部門立馬被責成拿出關於種種方案,所以繼12分鐘跑後,中國足協將搞一個所謂“意志力測試”的東東,並以此作為超日趕韓實現中國足球“質的突破”的一個重要手段——據悉,來自中國足壇的那些官員和專家們在會上痛心疾首,力舉了從黃繼光、董存瑞、劉胡蘭直至掏糞工人時傳祥的種種意志力故事,某人慷慨激昂:“韓國人吃人參能跑,我們吃蘿蔔也能跑,中國足球打不過你們還跑不過你們嗎?應該把‘跑’作為一項法規寫進章程,而且呼叫高科技手段對球員進行意志力訓練”,這很容易使人想起一個驚心動魄的場景:中國球員腦袋和肢體上被安上各種電線、敏感器,像受刑的烈士般接受革命意志的考驗。

魯迅這老傢伙曾寫過一篇《狗屎主義》的文章,說:“我們都崇尚英雄,以至於崇尚英雄的一切,又因為英雄也屙屎,所以英雄主義也很容易成了屙屎主義”。

我一直不知道韓國人對中國足協的刺激是否已觸及到靈魂了,但中國足協在總結韓國人成為英雄的原因時竟找出個“他們丫特能跑”的答案,這證明韓國人其實只刺激到我們的肌肉而未及靈魂。我覺得這是一個邏輯問題或者說是個常識問題——韓國人很能跑,但打到世界盃第四名絕不僅僅因為能跑,如果閻世鐸以為一通傻跑就能跑到世界盃第四名,“英雄主義”在我們這裡不可避免地就成為“能跑主義”,正如當年“英雄主義”不可避免地成為“屙屎主義”。

事情到這一步足夠幽默了,但還不收手,這一天會上還一拍腦門就倡議出個什麼“中性化名稱”來,說:“中國俱樂部的出路在於中性化名稱,人家義大利都羅馬米蘭了,人家英國都曼城利物浦了,人家德國都慕尼黑漢堡了,我們還不把那些企業名字給拿下?”我同意中性化名稱是大牌俱樂部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