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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沿海一帶此風盛行,互相結為契兄弟的,更是多不勝數。梨亭,做人要眼界開闊,心胸開闊,再能夠時時自省,就足夠了。”

殷梨亭茫然抬眼,期期艾艾道,“可是……他還是明教的人啊。”

張三丰只笑了笑,“情這一字,從來磨人。人生在世,難道還能猜到以後會有什麼際遇麼?只要值得喜歡,便沒有將心錯付。”

殷梨亭聽得熱淚盈眶,垂頭道,“弟子明白了。”

張三丰又道,“只是若是情由欲生,也許便只是一時錯覺。”

張三丰嘆了口氣,“等傷好了,就下山歷練吧。等到你見多識廣眼界開闊之後,若依舊喜歡他,便來告訴師父。”

殷梨亭凝滯片刻,忽地膝行上前抱住張三丰的腿,放聲大哭,“多謝師父,我絕不會毀了武當的清譽,辜負師父和師兄們這些年的教導。”

張三丰輕撫著殷梨亭的頭,嘆息道,“莫要苦了自己,你是我張三丰的徒兒,絕不比人差什麼。”

宋青書白日裡看了這一幕,到了晚上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在他心中,六叔殷梨亭性格稚弱單純,他從未想過殷梨亭竟然也有這樣有擔當的一面。或者說,在擔當上,殷梨亭可比他宋青書強多了。

宋青書想著就嘆了口氣,當年他對周芷若魂牽夢縈,控制不住自己去偷瞧周芷若,被七叔發現追下山來。

若是當時有殷梨亭一半的擔當,能夠跪地認錯,七叔又怎麼會那樣暴怒,以致自己鑄成大錯害了七叔。

☆、宋青書的故事(十三)

念及前塵過往,宋青書再無半分睡意,乾脆披衣而起,準備去練劍。卻不想路過真武殿時,看見裡面一個高大的人影在殿中踱來踱去。

那人鬚髮皆白,步履凝重,正是張三丰。

宋青書腳步一頓,就聽張三丰道,“是青書麼?進來說話吧。”

宋青書當即走進大殿,喚道,“太師父。”

張三丰見宋青書一身利落,手中還提著劍,忍不住笑道,“你年紀還小,又連日趕路極是辛苦。怎麼這個時辰還去練劍?”

宋青書低聲道,“我擔心六叔,誰也睡不好,倒不如出來練劍。太師父不也沒睡麼?”

張三丰也不由得悠悠一嘆,“梨亭性子軟弱,這一回實在是……”張三丰搖搖頭,忽地問道,“青書,你看楊逍是什麼樣的人?”

宋青書一怔,猶豫道,“乍看起來像是文人模樣,可武功極好……也許比爹爹還要強些。不過為人很有些任性自我。”

張三丰嘆了口氣,“我問過蓮舟和松溪,他們也都差不多是這般說。明教光明左使,當年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哪能是簡單人物。蓮舟和松溪都想想再給梨亭尋一門親事,青書,你覺得呢?”

這是張三丰第一次問宋青書的處世之道,可見在他心裡這個徒孫已經極有見解了。

宋青書遲疑了一下,道,“我是晚輩,原本不該多說。只是,我覺得六叔必不會願意的。他既然覺得心裡有了人,只會覺得成親是害了別家的姑娘。”

張三丰唏噓一聲,“正是如此。”

宋青書又道,“若是六叔歷練之後,發現只是一時錯覺,當然皆大歡喜。若是到時依舊情根深種,心開眼闊之後,也不會十分自苦。”

張三丰聽得用心,連連點頭。宋青書又苦笑道,“只是到了那時,六叔情根深種,那人卻絲毫不知,未免有些……可憐可憫。”

張三丰捻鬚沉吟,“世事哪能盡如人意。梨亭情路坎坷,也未嘗不是歷練。青書,你日後行走江湖也要小心在意。”

祖孫二人相對嘆息好一會兒,宋青書想起一直在心底惦記的事,忽地一撩衣襬跪在地上,道,“太師父,青書有一事想說。”

張三丰笑道,“直說便是了。”

宋青書正色道,“我下山之後多見百姓流離失所,尤其是安徽等省難民遍地,不少人生生餓死。這回回來在咱們武當山下,也看到了不少流民。其狀之慘,青書心中實在不忍。”

張三丰也感嘆道,“朝廷暴虐,今年又逢黃河決口,百姓顆粒無收,確實是十分可憐。咱們武當一向清貧,這一年來多半的香火供奉都用在了山下百姓身上,可惜只能解解燃眉之急,卻救不了太多人的。”

宋青書抬頭望著張三丰,道,“若是有法子能獲得足夠的銀子,是不是就可以賑濟災民,至少讓山下百姓生活無憂?”

張三丰眼睛一亮,道,“青書,你有法子?”

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