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做的事——卻不太有時間等了。所以我選擇放棄你。”
火離怔了一下,他料到月天心不會輕易交人,但卻不知道是為了這個理由。理智,而且
難以回駁的話,連一句俠義仁愛的客套都沒有。
“你知道我外面有多少手下嗎?”火離的眼睛咄咄逼人,緊盯著面前一派雲淡風清的月
天心不放。
“知道。你可也知道,只要你對我出手,就是與整個蜀山為敵?”
這句話絕對是比看得見的刀槍更有力的威脅。放眼江湖,除非邪魔附身,否則,誰敢跟
神秘莫測的蜀山對上?
“唔,那看來,我是要想個好法子了——有了,不如你嫁給我吧,這樣蜀山就不會來煩
我了。”火離一挑眉,看著月天心,認認真真地道。
月天心修為再好,聽見這句話,也不由愕上了一愕,隨即,羞意連同怒意一起泛了上來,
雙頰慢慢染上了一層朝霞般的暈紅。
8
一個男人說要娶另一個男人,這絕對是個笑話,但如果是南火離對蜀山月天心
這樣說,那麼天下人誰也不敢當真笑出來。
“我是個男人。”月天心沉沉的聲音裡壓了些微的怒氣。身秉絕世姿容如他,
早就習慣了別人看他時驚豔失魂的眼神,但,懾於他的淡定高潔,從沒有人敢這樣
當面跟他說話。火離是第一個。
“是男人又怎樣,我要娶的只是蜀山弟子,聯姻之意而已。”火離無所謂地一
笑,又眯了眼,上上下下打量著月天心,象是在鑑賞一件待估之品,“何況,你生
得這麼美豔,就算我從沒要過男人,要了你也無妨——就當是嚐個鮮也好。怎麼,
還是不懂?你這麼熟讀詩書,什麼叫龍陽之好、什麼叫斷袖之癖,這總該明白罷?
“
火離看月天心的眼神帶著毫不遮掩的情色之意,卻又銳利得如同一柄魚腸之刃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月天心幾乎有種不著衣衫,赤裸著的錯覺,他從不知道,
原來只是被人瞧,也會有如此不堪的屈辱。
潮紅的雙頰漸漸轉成冷厲的蒼白,月天心真正動了怒。但從小到大的養氣功夫
還是令他在最後出手前詢問了一句:“火離,你聽著,侮辱我的後果比殺了我更嚴
重,不止是對我,於整個蜀山都一樣。你當真考慮過折辱我後的下場麼?“
火離面上帶笑,真氣卻暗自開始在丹田凝聚,天下間,誰也不敢小視蜀山弟子
的一擊之威:“聽說你們蜀山的門規相當嚴厲,但在私事上的管束卻是極為散漫。
只要你願意嫁我,你師父和你同門都沒有權利干涉,對麼?“
“縱然我死了,也不會答應嫁給你。”月天心冷冷地揮了揮手,一邊的珈兒面
色已變得沉肅如水,解開身後揹著的古雅長劍,雙手捧著,鄭重遞了上來。
蜀山是劍宗,講究的是以劍為道,以道奉心,每個弟子初入門時,都會到劍山
去取一柄適合自已的寶劍——劍同時也會認主人,拔出了,才是你的。這就叫做劍
緣,因此,每個蜀山弟子的劍都是固定的,選擇了一柄,終其一生便會與之相伴,
以劍通心,以氣馭劍,直到最後煉至人劍合一,物我兩忘之境,便是神功大成。
月天心的劍,名叫冰魄,也是柄上古名劍。據說它原是在萬年冰河裡浸過的精
鐵之英,鑄成劍後,劍身晶瑩澄澈,清奇古樸,每揮動起來便帶一股至冷的寒氣,
與月天心的性子,倒真有幾分不謀而合之處。
蜀山弟子的劍原本是不離身,每個人自已攜帶著的,人心時時與劍靈相通,也
是修為的一種重要方式,但自月天心練了化血大法之後,真氣雜亂,每於不經意間
,便會與冰魄之氣衝雜,帶在身邊不僅不能增進靈力,反而動輒傷身,故此才交由
珈兒收管——月天心急於尋藥化去身上之邪功,與這原因也不無相干。試問一個以
修成劍仙為宗旨的人,怎肯將劍棄之一邊。
接劍在手,月天心愛憐地撫視著,只一按,劍便出鞘。窄而修長的劍身,在陽
光下散出氤氳般的霧氣,輕輕一抖,便傳來如龍吟般不絕的嗡嗡之聲,帶著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