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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永無北顧之憂。”(《宋史·李綱傳》)由於高宗外受金兵強大壓力,內受投降派的慫恿,無力振作,決心南逃。李綱被罷官,他想到自己出身平民,深沐皇恩,“未成圖報”,實在是無由圖報,情有可原,只留下滿懷遺憾,一腔悲憤。

下片由上片的“未成圖報”過渡,繼續抒發自己救國救民,抗敵雪恥的宏偉志願。首先作者深有感慨地說,誰相信他有一片獻給主上的耿耿丹心呢!朝政多變,情況複雜,和戰不定,忠奸不辨,使他感傷。空嘆自己“未作救民方召”。方,指方叔,周宣王時,曾平定荊蠻反叛;召,指召虎,即召穆公,召公之後。周宣王時,淮夷不服,召虎奉命討平之。方、召都為周宣王時中興功臣。李綱雖想效法方、召建立中興之業,無奈高宗非中興之主,不能信任他,他雖欲救國救民,不可得也。雖為自責之辭,亦不免含有對朝廷怨懟之意,只是怨而不怒而已。“調鼎為霖,登壇作將,燕然即須平掃。”“調鼎為霖”出自《尚書·說命》。商王武丁舉傅說於版築之間,任他為相,將他治國的才能和作用比作鼎中調味。《韓詩外傳》:“伊尹負鼎俎調五味而為相。”後來因以調鼎比喻宰相治理天下。武丁又說:“若歲大旱,用汝(傅說)作霖雨。”李綱感到古代賢君對宰相如此倚重,對比自己雖曾一度為相,僅月餘即被罷免。他認為個人的進退出處,無足輕重。而一念及天下安危,國家存亡,則憤懣之情,溢於言表。就他的文韜武略而言,如果登壇作將、領兵出征,他可以橫掃燕然。“燕然”,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國境內之杭愛山。此處泛指金國境內土地。李綱感到自己雖有出將入相之才,卻無用武之地。如果讓他繼續為相、為將,他將領十萬精兵,橫行沙漠,“奉迎天表”。李綱不是誇口,他的將才是傑出的。據《大金國志》載:靖康元年,“斡離不圍宋京師,宋李綱督將士拒之。又攻陳橋、封邱、衛州門,綱登城督戰,殺數千人,乃退”。在被敵人包圍的被動情況下,李綱尚能建立如此戰功,如果真能讓他“擁精兵十萬”,則“橫行沙漠”並非不可能。可惜他生不遇明君,又遭奸臣排擠,致使英雄無用武之地,他的壯志只能是夢想而已。“天表”是對帝王儀容的尊稱,也可代表帝王。這裡是指徽宗和欽宗,在封建社會,皇帝是國家元首,代表國家。皇帝被敵人俘虜,這是國家的奇恥大辱。迎歸二帝,雖不可能重新君臨天下,但這是報國仇、雪國恥,這也是包括李綱在內的南宋許多愛國志士的奮鬥目標,李綱雖屢遭挫折,但愈挫愈奮,從不灰心,始終雄心勃勃,力圖“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其愛國激情,百世之後讀之,仍令人心激盪不已。

這首詞雖也談到“救民”,但從字面看,貫徹始終的是欲報君恩的思想。似乎只限於忠君。但在封建社會,忠君與愛國有時很難截然分開,君主是國家的象徵,君主被俘,實際上標誌著國家的滅亡。二帝被俘,就標誌著北宋的滅亡。而要“奉迎天表”,就必須“橫行沙漠”,打敗金兵,收復失地。詞中的忠君實際上也具有深刻的愛國主義思想。(王儼思)

眼眉兒·樓上黃昏杏花寒

左譽

樓上黃昏杏花寒,斜月小欄杆。一雙燕子,兩行徵雁,畫角聲殘。 綺窗人在東風裡,灑淚對春閒。也應似舊,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這是一首寫思親念遠的別情詞,但寫作方法卻頗具特色。

上片寫景,寫作者眼前的景色。“樓上黃昏杏花寒,斜月小欄杆。”在樓上,正是黃昏天晚的時刻,看到杏花在寒冷的氣候裡開放。這是早春的景象。剛升起的月亮,照著小樓的欄杆。“一雙燕子,兩行徵雁,畫角聲殘。”小燕、大雁都是候鳥,春秋兩季,南北徙遷,它們象徵著出門在外的人的資訊,引發人們思親念遠的感情。傍晚,報道時辰的號角聲,斷斷續續的殘留著,充滿著一派淒涼景象。畫角:古時候的軍號,用牛角做成,上面刻有花紋,所以叫畫角。“寒花”、“斜月”、“徵雁”、“畫角”,勾勒出一幅早春黃昏圖。燕子是“一雙”,徵雁是“兩行”,畫角“聲殘”,渲染出一種淒涼,令人思親念遠的氛圍,為下片作了充分的鋪墊。語言清新、優美、婉麗。

下片,寫想象中情人對作者本人的思念的情形,有如電影中化入的鏡頭。過片“綺窗人在東風裡,灑淚對春閒。”把讀者由作者所生活的情境,引入作者想象的氛圍之中。人在窗前迎著東風眺望,對著春閒流淚。綺,本來是一種有花紋的綢子,這裡形容窗子上的花格。春閒,春天的閒情,這裡是指對出行遠方的親人的懷念。這裡寫的是現在。下面,“也應似舊”,大概還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