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也許他在最後下手的時候想起來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兒子——雖然他自己心懷鬼胎,但詹姆和莉莉卻一直都真心誠意地待他,而且休那麼虛弱,所以就扔在什麼地方讓他自己自然死去。但是他忘記了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創造了奇蹟,也許後來又有什麼非同一般的際遇,所以才能活下來。”巴希達·巴沙特又氣憤又欣慰地說。
……』
綠色的大眼睛漸漸模糊到看不清後面的內容,哈利怔怔地想著那個“非同一般地際遇”,想起那時候海格在送他會德思禮家時提過的莫延的生活環境,不知不覺就咬緊了嘴唇,怎麼也無法把第一次見面時候的莫延跟那個廢棄院子裡髒兮兮的男孩、跟報道中脆弱到一碰即碎的嬰兒聯絡在一起。
“沒想到……”羅恩喃喃地說。
“哈利,報紙上說了什麼?”伍德好奇地問:“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對了,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哈利連忙低頭掩飾地擦了一下眼睛,抬頭卻發現赫敏匆匆忙忙地轉過頭去,她的眼睛似乎有些發紅。
“看斯內普。”赫敏忽然推了哈利一把。
哈利抬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斯內普的番外
【斯內普篇】
“送給我魔藥的這個人值得信任……放心吧。”
斯內普定定地看著《預言家日報》上的這句話,漸漸的,冷寂了很久的心像刀剜一樣的痛。
值得信任……
“……你選擇了你的路,我選擇了我的。”
“——叫我泥巴種?但是你管我這類出身的人都叫泥巴種,西弗勒斯,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少女冰冷失望的聲音迴響在腦海裡,正如這十多年來,沒有一刻他會忘記,每一次想起來,都痛悔難當。
這麼溫暖熱鬧的大廳,他卻覺得寒冷至極。
值得信任?在已經分道揚鑣這麼多年以後,你其實還是這麼看我的嗎?
他放在餐盤邊的左手無意識的握拳,用力地指節發白,但依然止不住顫抖,黑色的眼睛裡第一次不可抑制地在人前湧上了淚水。
“西弗勒斯?”龐弗雷夫人忽然拍了拍他的手背,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彷彿是在跟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說話一樣。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轉頭看一眼,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預言家日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身後追著數十隻兢兢業業地貓頭鷹試圖讓他看自己帶來的信。斯內普沒有理會,但忽然一股狂暴的旋風就將這些貓頭鷹捲了出去,它們尖叫著摔得七零八落,有兩隻貓頭鷹甚至折斷了翅膀。學生們發出一陣低聲地驚呼——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這樣粗暴地對待別人的貓頭鷹,這些忠誠的信使無論在哪裡都深受人們喜愛。
“他這是怎麼了?”龐弗雷夫人和斯普勞特教授連忙把受傷的貓頭鷹抱起來治療,麥格教授憤怒地譴責,然後忽然斜眼瞟了鄧不利多一眼,有點兒生氣的說:“鄧不利多教授,這是私人信件,您不應該私自拆閱。”
“哦,我只是幫我們可愛的信使完成職務,鑑於這些信件其實並沒有什麼私人內容。”鄧不利多拆開一封信看了看,快樂地說:“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麥格教授,我想你也可以幫助我完成這個工作,考慮到我自己也收了不少這樣的信。”
他把那封信攤開在桌子上,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內容,其中最醒目的兩行寫著:“請您一定要好好照顧那個可憐的男孩,因為他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誠懇地請求您給予他家人的關愛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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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最近食慾不振,但精神很好。”
銀色的鳳凰高傲地清鳴一聲,很快就變成銀色的煙霧消散了,但是它帶來的訊息似乎還在藍色的霧氣裡徘徊。
正在調配複方湯劑的斯內普不禁手一抖,多灑了一滴水蛭液,本來應該變成淺黃色的藥劑立刻在一串氣泡從坩堝底升到表面炸開的同時變成了深黃色。
斯內普嫌憎地看著出了差錯的藥劑,似乎那些顏色略微深了一些的液體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然後他一揮魔杖,坩堝清理一空。斯內普霍然站起身,從自己的魔藥材料倉庫裡翻出紫藤葉子、香辛料的塊根、乾癟的扁豆和幾塊橘皮,重新點燃了酒精燈。
……
直到看著那隻灰黑色的貓頭鷹在天上漸漸變成一個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點,斯內普恍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