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距離霍格沃茲最恐怖的教授只有一座之隔的緣故,女孩現在格外乖巧文靜,無措的拿著小選單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目光飄移著,求助似的看向休。
休溫和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選單瀏覽了兩頁,對著自己的盤子非常清晰的說:“烤比目魚。”
烤比目魚立刻就出現了。就在這時,鄧布利多教授恰好也示範了一次。休衝著半月形眼鏡後面的藍色眼睛微微一笑,沒有注意阿斯托利亞洩氣似的嘟著嘴,給自己的盤子裡添了一份低脂檸檬布丁。
聖誕節晚餐開始後,禮堂裡就喧譁起來了。坐在長桌最邊上的芙蓉·德拉庫爾正對自己的舞伴羅傑·戴維斯批評著霍格沃茲的裝潢佈置,而拉文克勞的魁地奇球隊隊長如痴如醉的看著她,完全沒有平時精明溫雅的樣子。克魯姆似乎不會說法語,他和他的舞伴都對英語不大精通,所以兩人基本都不說話。克魯姆看樣子比平常更加陰沉,而他身邊的布斯巴頓女孩則顯得悶悶不樂。休無心開口,阿斯托利亞似乎因為斯內普教授就在旁邊也不敢輕易說話。結果他們這一邊就成了整個禮堂裡最安靜的地方。
休環顧著禮堂。德拉科那一桌上坐著德拉科、佈雷司、高爾、克拉布和他們的舞伴,彼此都是彬彬有禮的,德拉科笑著說了些什麼,高爾和克拉布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赫敏一臉惱火的不肯動刀叉,哈利和羅恩都是很頭疼的樣子,哈利勸說了半天,赫敏才不甘不願的點了一份義大利麵。不知什麼時候,哈利已經變得很能包容和忍讓了,即使對方的行為讓他不快甚至尷尬,他都能以寬容的態度來面對。巴羅還告訴休,哈利甚至能忍受桃金娘的哭哭啼啼聽她沒完沒了的嘮叨自己的死亡,末了還許諾有時間會去看望她。
東西吃完後,所有人一起站起來。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桌子都嗖的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的空地。接著在右牆根一個高高的舞臺被編出來,上面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桌子上的燈籠都熄滅了,除了舞池還燈火通明以外其他地方都變得昏暗,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的古怪姐妹登上臺拿起樂器開始演奏音樂,勇士們站起來,攜著自己的舞伴走進舞池。
在每一次魁地奇比賽勝利和獲得學院杯以後,斯萊特林的慶祝方式差不多都是舉辦一場舞會,所以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對跳舞並不陌生。但休以前在那種時候不是坐在偏僻的角落喝酒就是跑到外面吹風,正正經經的跟女孩跳舞,這倒還是第一次。幸好他的身體並不因為主人的懈怠就變得笨拙,有時他忘了舞步,阿斯托利亞就不找痕跡的提醒他一下,所以總的來說他們跳的還很不錯。很快,其他人陸續進入了舞場,休也迅速的熟悉了舞步,偶爾低頭跟阿斯托利亞說兩句話。
第一支舞曲是緩慢憂傷的,第二支就歡快許多了。弗雷德和安吉麗娜奔放的旋轉,佔了幾乎一小半的舞池,紛紛躲閃的人們無意中把休和阿斯托利亞擠到了一堆人中間。休看看四周跳舞毫無規則、喊叫蹦跳的格蘭芬多們,厭惡的皺皺眉頭。
“我們去坐會兒,好嗎?”阿斯托利亞輕輕扯著他的袖子,低聲懇求,“這裡太擁擠了。”
但女孩的眼睛卻隱隱流露出不捨。
休卻不想再忍耐了。他笑了笑,說:“好。”便半環住女孩,護著他從興奮的人群中擠了出去,走向德拉科的桌子。
“潘西呢?”休問獨自坐在桌邊的德拉科,開玩笑地問:“才第二支舞,你就把舞伴丟了?”
“她說想喝杯黃油啤酒,就去拿了。”德拉科沒精打采的說道,瞥了一眼挽著休胳膊的阿斯托利亞。“你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你至少會跳三支舞。”
“你知道我不喜歡跳舞。”休漫不經心的說,然後問阿斯托利亞,“想喝點什麼嗎?”
“葡萄柚汁,謝謝。”阿斯托利亞羞澀的說。
“你呢?”休轉頭問德拉科。
“不用,潘西會幫我拿的。”德拉科慢吞吞的說。
的確。隔著四五張桌子,休看到潘西正攥著兩瓶黃油啤酒,小心翼翼的保持著優雅儀態繞過人群和桌椅走過來。
但是當休拿著飲料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德拉科面前擺著一個酒瓶,潘西卻不見了,連等著他手中葡萄柚汁的阿斯托利亞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斯托利亞呢?”休問抱著另一個已經開啟的酒瓶的德拉科。
“很顯然,你把她丟了,不是嗎?”德拉科陰陽怪氣的問。
休略略提高嗓音,用威脅的語調說:“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