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關禁閉和餓肚子,忍一忍就過去了。這個世界上,每天吃不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哈利喃喃的說了很久,聲音終於慢慢低沉直到消失於無。
室內安安靜靜的,淡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鋪灑在地上,留下一地銀輝。
過了很久很久,休才輕聲說:“我很驚訝,哈利。”
“相信我,我也是。”哈利苦笑了一下,說道。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這些事情的?”
哈利回答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但休偏偏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從……從你跟小天狼星吵架以後……”
格里莫廣場12號
在經過了抑鬱、戰鬥、緊張、擔憂、回憶和傷感之後,休和哈利十五歲的生日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去了。兩人說到很晚才睡覺,結果第二天錯過了早飯和午飯,餓得肚子咕嚕嚕叫的時候才從床上爬起來,爭執了半天,最後猜硬幣決定由哈利到樓下準備吃的。休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竄進盥洗室洗漱。等他一邊打理著衣領一邊走進客廳的時候,卻發現哈利正一個人抱著一大盒薯片邊吃邊看電視,模樣悠哉得不行。
“費農姨夫不是不許我們碰電視的嗎?”
休一邊問一邊從他手中把薯片奪過來,正要吃,卻又頓了一下,警惕的問:“你洗手了沒?”
“當然洗了。”哈利瞪了他一眼,把茶几上的一杯牛奶塞進他手裡,奪回薯片說:“先喝這個——他們出門去了,說是獲得了什麼全英格蘭最佳近郊草坪大獎賽中的入圍獎……喏,留言在那兒。”
哈利揚起下巴示意電視櫃子上的一張紙條,眼睛依舊牢牢地粘在電視上。
隔著十英尺,休也能清楚地看到白紙黑字上油汪汪的手印。他沉默的看了看哈利,再看了看紙條,最後一口飲盡牛奶,決定自己給自己炒個雞蛋。
眼角的餘光瞥見休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哈利牢牢粘在電視上的目光頓時渙散。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電視上在演些什麼。麻木的嚼著薯片,其實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只要魂器還在,黑魔王就不會死。
這句話彷彿一個詛咒,刻在了他的靈魂上。許多次半夜驚醒,躺在床上,瞪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他甚至覺得如果能在和伏地魔一戰中光榮的死去,或許才是自己的解脫。
但是……
“如果你死了,不要幻想我會和鄧布利多那老狐狸精誠合作。如果……你死了,我會讓整個魔法界給你陪葬!不管是鄧布利多還是鳳凰社,絕無例外!我說到做到,哈利。”
“如果是那些人的安全迫你去送死,我為什麼不能送他們一程?”
哈利知道,休如果這麼說,就一定可以做到。他一向都討厭鄧布利多,更其他人也沒什麼感情。以前還有小天狼星,然而現在,他們兩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了。
可是……哈利是一個魂器……
他不是休,他不能容忍伏地魔的肆虐,不能讓對他有殺意的鄧布利多死亡,更不能眼看著魔法界陷入伏地魔帶來的混亂和黑暗,
兩個人,不能共存……
“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出解決的辦法!我發誓!”
“但是——這種靈魂的相連,又能有什麼辦法?”
廚房裡傳出誘人的香味,鍋鏟碰撞的聲音有一點聒噪。哈利抱著薯片盒子,將身體深深地陷進沙發,慢慢閉上了眼睛。
漫長而昏暗的走廊,每一條走廊的盡頭都是死衚衕或者緊鎖的房門……
在寫作業時,除非討論問題,休和哈利都比較安靜。當夜幕降臨時,沒有了德思禮一家的女貞路4號就沉寂在空寂的靜默中,水管裡的水汩汩流淌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劃過的聲音充斥在小小的臥房中。
因此,廚房裡傳來嘩啦一聲輕響也變得非常明顯。
盜賊!
哈利眉毛一挑,抽出魔杖戒備。
“不用,哈利。”休按住他的手搖搖頭,“你忘了嗎?鄧布利多還派遣了人監視這個地方,他們是不會讓盜賊闖進來的……下面應該是我們的人——或者伏地魔。”
後一個名字讓哈利打了個寒噤。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他輕聲問。
“去看看。”休聳聳肩,丟下羽毛筆站起來就往外走。哈利趕緊抓住他。
“你瘋了!要是伏地魔怎麼辦?”
他遲疑片刻,飛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