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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得在晚上加班。”他的眼睛又小又狠,安覺得它們都快要消失在他臉頰上隆起來的橫肉裡了。他的脖子肥得滿是油脂。

“我知道麵包師晚上加班,”安說,“他們晚上還打電話呢。你這個混蛋。”

麵包師繼續在手上顛著擀麵杖。他看了一眼霍華德,對他說,“小心點兒,小心點兒。”

“我兒子死了。”她冰冷而決絕地說,“他週一早晨被車撞了。我們一直守在他身邊,直到他走了。但是,當然了,你不可能想到這個,是不是?麵包師不可能什麼都知道,是不是,麵包師先生?但他死了。他死了,你這個混蛋!”就如同憤怒突然的爆發一樣,憤怒同樣突然地消弱,讓位給了別的東西,一種令人暈眩的反胃感。她斜靠在灑滿了麵粉的木桌子旁,手捂住臉,哭起來,肩膀來回顫動。“這不公平,”她說,“這不,不公平。”

霍華德的手放在她腰背上,看著麵包師。“你真可恥,”霍華德對他說,“可恥!”

麵包師把擀麵杖放回到臺子上,解開圍裙,也扔到臺子上。他看著他們,慢慢地搖頭。一把打牌用的桌子上放著報紙,收據,計算器和電話簿。他從桌子下面拉出一把椅子,說,“請坐。”又對霍華德說,“我給你找把椅子去。”麵包師走到店鋪的前門那邊,帶回兩把鍛鐵做的椅子,說,“現在請坐吧,你們請坐。”

安擦乾眼睛,看著麵包師。“我想過要殺了你,”她說,“我想過要你死。”

麵包師為他們清理了一下桌子,把計算器,還有一摞便籤和收據推到一旁,又把電話簿砰的一聲推到了地上。霍華德和安坐下來,把椅子拉到桌子邊上。麵包師也坐了下來。

“讓我說說我有多抱歉吧。”麵包師說著,把胳膊肘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