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中,兇手下手極為狠辣,殺人迅速、分屍兇猛。用菜刀硬剁碎死者骨頭的人,心理素質絕對不至於如此不堪。”
“不是說有他的指紋嗎?”小扈歪著頭說。
我沒再回答,默默走進審訊室,走到梁偉的面前,柔聲說:“別緊張,我們就是想來問問你最近幹了什麼壞事沒有。”
梁偉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滿臉堆笑,身體的顫抖減輕了一些。他張了張嘴,但沒有出聲。
我接著說:“我相信你沒有殺人,所以你得說實話。”
梁偉突然大哭起來:“我真的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那你被抓的時候為什麼不喊冤?”
“他們肯定不信的,肯定不信的。”
“我信你。”我慢慢說道,“你告訴我,我來幫你申冤。”
梁偉用充滿渴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嚥了口口水,深呼吸了幾次,說:
“三天前,我經過火車站旁的一個拉麵館,我經常在那裡吃飯,我看見一個農民工打扮的光頭壯漢坐在麵館門口的椅子上吃麵,背後放著一個蛇皮袋。我走過去拎了一下,還挺重,覺得裡面可能藏了什麼東西。本來是想順手牽羊的,結果悄悄開啟袋子一看,裡面的棉花上有血。我當時就嚇蒙了,趕緊跑回家睡了一天。”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報案?”
“我怕警察啊。”梁偉說,“我坐過牢,出來了也經常偷一些東西,我怕我如果去報案,反倒會被當成殺人犯抓起來。你們得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我默默轉身離開審訊室,對主辦偵查員說:“放人吧,不是他。”
4
“不行,”偵查員說,“畢竟指紋是他的,他還是有重大嫌疑的。”
“我說不是他就不是他,”我不耐煩地說,“這個人的心理素質能殺人分屍?他的這種表現是演不出來的。”
經常讀一些姜振宇老師的書,我對微反應觀察也有一些瞭解。
“不放也沒問題。”肖大隊長過來圓場,“這人盜竊案子背了不少,也順帶破一些小案件吧。”
“我們去那個拉麵館看看吧,”我說,“說不準兇手就住附近?”
“我陪你們去。”小扈說。
到了地方就失望了,拉麵館和火車站相距不遠,兇手應該是去火車站的途中經過拉麵館才去吃飯的。
“從臺陽到森原的火車,能不能查一下?”肖大隊長問當地偵查員,說,“至少現在我們可以確定殺人分屍現場應該在臺陽,運屍時間我們也有數了,是在三天前。”
偵查員搖了搖頭,說:“不好查。春運客流高峰期間,我們臺陽和你們森原都是交通要道,經過的人也多,兩地互相跑的車次也多,實在無從下手。”
“你們臺陽怎麼這麼冷?”這條好的線索突然斷了,我感覺萬念俱灰,想起過年可能要在這裡過了,心頭一陣涼意。
“案子先不急,看從梁偉那裡能不能問到更多的線索。”小扈說,“我們去泡個澡吧,凍了一天了,暖和暖和。”
我點頭應允,一行數人坐上了小扈開的勘查車。
車行至途中,我無意間一瞥,看見了窗外的一個招牌。
“停車停車!”我急忙喊道。
“怎麼了?”小扈把車靠在路邊,一臉疑惑。
“這家,這家。”我指著那塊招牌說。
小扈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露出一臉難色:“這家不行,這家是足療店。”
“對對對,就是這家足療,就是這家。”我因為激動,有些語無倫次。
“這家不正規,”小扈說,“有烏七八糟的東西,不乾淨。”
“他的意思不是去這家店做足療,”肖大隊長笑了,“他是無意中發現了案件的線索。”
聽肖大隊長這麼一說,大寶、林濤和偵查員紛紛朝窗外看去。
那是一家足療店,招牌上是一串英文字母:“aluoba”。
“是的,”老闆娘是個胖女人,妖聲妖氣地說,“這衣服是我們這裡的工作服。”
我拽著一個技師,對老闆娘說:“你們的技師平時都穿這種衣服嗎?你們這裡最近有什麼人失蹤嗎?”
“工作服當然平時都穿的。”老闆娘說,“失蹤不失蹤我可不知道,我們這裡是體力活,幹不下去就走人,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扯淡。”林濤說,“照你說的這種流動法,你還不虧死?至少這衣服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