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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之中,同時有幾百枚燒紅了的小針在不住刺入一般,功力快速消散。

白鹿子見韓雪大汗淋漓,溼透衣衫,尤自苦苦支撐,不由也有些佩服她的毅力,說道:“老道這麼作也是為了你好,叫你以後不能再隨意出手傷人,否則似你這般心狠手辣,遲早必遭橫禍無疑。”頓了頓又道:“你武功雖廢,但是其它一切都與常人無異,你回去找個好人家嫁了,作個賢淑的好女子吧!”

白鹿子正自洋洋得意的說教,突然之間,一股極陰毒的內力從長劍上傳來,白鹿子猛地胸口一痛,似乎被一枚極細的尖針刺了一下,這一下刺痛突如其來,直入心肺。

原來韓雪危急之下,使出了聖火令心法中的透骨針的內勁,一股細如髮絲的陰勁穿透了白鹿子的雄厚內力,循著經脈上行,直侵白鹿子胸口檀中要穴。

韓雪回憶起來聖火令心法殘缺不全,這透骨針的功夫她本來是練不成的,只是現在白鹿子的雄渾內力正在她體內四處衝撞,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幫她衝開了身上的數處玄關,使出了這西方明教最陰毒的武功。

霎時之間,白鹿子只覺疼痛入骨,閉氣窒息,壓在韓雪身上的內力不由得一鬆。韓雪全身勁力都已集於肩膀和白鹿子相抗,雙手本已與癱瘓無異,現在壓力突然大減,雙手立得自由,反手一劍,插進了白鹿子的咽喉。

白鹿子臨死時內力如山洪暴發般洶湧而出,韓雪猛地裡身體猶似受了鐵錘的重重一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欲倒,數番潛運內力才勉強穩住身體。

高則成慘呼一聲:“師父!”搶上來抱住白鹿子的屍身,放聲大哭。韓雪高舉長劍,對著高則成大喝道:“你師父不自量力,與我比拚內力,自取滅亡,你想為你師父報仇就快上來動手吧!”

韓雪先在白鹿子壓迫下苦苦支撐,內力幾已耗竭,後來又受了白鹿子臨死的內力衝擊,受傷極重,倘若和高則成再鬥,只怕是一招也支援不住,故此虛言恫嚇,只盼能拖延些時候,恢復一點功力逃走。古墓派輕功冠絕武林,她雖然受了重傷,高則成多半仍舊追趕不上。

高則成的武功本來就不比韓雪差多少,此刻上前拚鬥,韓雪非死在他劍下不可,只是他一向奉師父如神明,今日見天下無敵的師父竟然落敗身亡,嚇得膽也破了,已無絲毫鬥志。

韓雪見到他如此害怕的模樣,得意非凡,叫道:“哈哈!我武功天下無敵,三招兩式就殺了你師父那老牛鼻子,我剛才砍了你師弟的一條手臂,現在要把你的兩隻手都砍下來。”說著踏上兩步。

高則成久歷江湖風雨,韓雪這些炎炎大言,原來騙他不倒,但這時他成了驚弓之鳥,只覺高舉著滴血長劍的韓雪有說不出的兇狠可怖,聽她說要砍了自己的雙手,只嚇得全身發抖,臉色發白,喃喃地道:“我的手……我的手……”突然發了一聲喊,跳起來奔下樓梯,連昏倒在地上的師弟也不顧了。

韓雪見高則成竟然如此膿包,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突然間牽動傷勢,心口一甜,又吐出一大口鮮血,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難以支援,忙以長劍撐地,這才勉強站穩。

韓雪知道白鹿子這類高手身上往往帶有寶物,機不可失,當下在白鹿子衣袋中細細摸索,豈料卻一無所獲,看看白鹿子的寶劍還不錯,當下取了過來,背在自己的背上。

酒樓中掌櫃與店小二等見有人鬥毆,早就躲得遠遠的,這時聽得聲音漸息,過來探頭探腦,見到滿地鮮血,死屍狼藉,嚇得都大叫起來。韓雪將手裡的劍晃了晃,威嚇道:“叫什麼?快給我閉上了嘴,否則本姑娘一劍一個,都將你們殺了!”眾人見到血跡斑斑的長劍,嚇得諾諾連聲。

韓雪取出一大錠銀子,交給店夥,喝道:“快去給姑娘弄來一匹好馬,剩下的銀子賞給你。”那店夥又驚又喜,飛奔而出,片刻間將馬匹備好。韓雪又取出一錠黃金,交給掌櫃,說道:“一會自然有人來替這些人收屍,來的人若是問我去向,你就說我出東面城門去了。”那掌櫃如何敢說個不字,只有點頭。

韓雪踉踉蹌蹌的走下酒樓,勉強爬上馬背,策馬出西城門而去。她知道適才高則成不過是一時上當,不久必會醒悟,前來複仇。而今之計是離開這綿陽越遠越好。自己今日殺了白道領袖崑崙掌門白鹿子,實在是闖禍非小,崑崙乃武林六大門派之一,門徒遍佈天下,以後自己在江湖之上,怕是將步步荊棘,諸凡正派門下弟子,也將莫不以自己為敵。

韓雪騎馬一口氣奔出數十里,看看離綿陽已遠,心中稍安。她本是用一口真氣強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