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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公也拼出了真火,一用首,白花花的鬍子也舒捲而去,只見黑的發,銀的胡,捲起漫天黑白柔絲,鬥得正酣!
白鬚烏髮猛一掃擊,卷在一起,兩人一齊發出一聲嘶吼。黃臉漢的吼聲低沉暗啞,沈太公卻中氣充沛,吐氣揚聲,黃臉漢蹌踉而退,只見十數根黑髮,已脫落在半空飄揚。黃臉漢的臉色更黃了。
可是黃臉漢臉上卻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白衣方振眉忽喝了一聲:“小心!”他如一張白色的傘,自空中冉冉飄下。
沈太公自覺勝了一招,正在得意,忽覺下巴微微一疼。他反手一捏,拇食二指已掐死了一隻跳蚤。
——可來跳蚤?沈太公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已問不出任何一句話來了,因為他的舌頭已粗大了兩倍以上,而下顎的肌肉也完全麻木了。
方振眉霍地躍落,一出手,迅點了沈太公喉頭,下頷七處穴道,返身向黃臉漢疾道:
“解藥。”
黃臉漢冷笑一聲:“誰得罪了公主。斷舌聾啞終身,已是輕刑。”
方振眉道:“他若有得罪處,我負責他向兩位賠罪,但他乃是中了你的暗算,如此教他聾啞為罰,說不上公平。”
黃臉漢冷笑道:“有本事你儘管來拿!”
我是誰怒吼一聲,一拳擊出!
黃臉漢絲毫不懼,硬接一拳!
“砰”地一響,黃臉漢打橫跌撞出七步,臉色更是焦黃。我是誰喝道:“解藥你給是不給!”揮拳又打!
黃臉漢忒地倔強,再要硬接我是誰這一拳。忽來一雙手,閃電般扣住二人手臂脈門!
方振眉道:“他拳上有花樣,別中計!”我是誰注目看去,這才發現黃臉漢拳上中指不知何時已套上了一枚藍綠的尖刺指環。我是誰不禁怒喝:“好卑鄙……”
黃臉漢冷冷地道:“什麼卑鄙,雲貴三司的正宗武功,莫不如是!”
司空退接道:“只有你們這些化外之人,才不識真材實學。”方振眉道:“司空兄弟,一門雙傑,今得一見,果具厲害。”
黃臉漢怒道:“你放手——”但右手始終在方振眉把握之下,一掙未脫,惱羞成怒,猛一甩身,“霍”地一聲,黑髮卷掃方振眉,沒頭沒腦的劈打過去!
方振眉倏然放手!
黃臉漢只覺右手一舒,但隨即頭髮一緊,原來方振眉雖放了他的手,卻又拿住他的一把頭髮。
這下更痛入心脾,黃臉漢難側著頭,忍著痛,不叫出聲來,方振眉也不管誰,只再說了一聲:“解藥。”他始終是以一隻手扣住黃臉漢的攻勢。
黃臉漢忍住了不作聲。
方振眉向司空退疾道:“司空退,你眼看兄弟受難,還不替他拿出解藥?”
司空退唬了一跳:“你怎麼知道他就是……?”
方振眉道:“雲南三司中原本‘人頭幡’最強大,主持人叫司空兄弟,你是兄,他是弟,他叫司空退,他名司空跳,後來據說在‘幽冥王’死後,司空跳在護‘陰火公主’戰役中殉職身亡,但他的‘一丈青絲千點雨,五十絃琴萬死辭’手法,別人是仿摹不出來的……
如果這位就是‘陰火公主’薛初睛的話……薛姑娘既然未死,司空跳自然也沒有死……你還是把解藥給我吧,我決不傷你兄弟分毫。”
司空退臉上露出一種猶豫的神色來,他回首望向那麗人。麗人笑了,笑得有一些些倦意,有一些些驕傲、有一些些看透世情的雅意:“江南白衣,方振眉?”
方振眉點點頭:“沒想到這回來雲貴,可以跟傳說裡神仙一般的人物薛姑娘見面,實在是件幸事。可惜……那邊有位不能說話的病人,要請公主高抬貴手。”
陰火公主溫柔地道:“這邊也有位腦袋不能輕動的朋友,要公子鬆鬆手的。”
方振眉鬆手,身退,閃過一旁,微笑看著薛初睛。司空跳一臉悻然之色,心中恨極,正待出手,薛初晴卻一揮手。不知何時,司空跳發現自己懷襟裡的那瓶解藥,已在陰火公主纖纖玉指裡。
薛初晴微笑,將解藥遞給了方振眉。她的手指秀若春蔥,修長白暫,真似玉琢一般。
方振眉道:“謝了。”接了過來,正想遞給沈太公服下,但人影一閃、本在身後的薛初晴,已微笑揚手,體態輕盈若舞地攔在他和沈太公之間。
“你放了司空跳,我給瞭解藥,只是,你要給這位老先生服下,就要憑點真本事。”薛初晴如是說。
方振眉看了看沈太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