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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小姐?!”唐山踩驚異莫名,又往後看小姐到底在跟誰說話。

“唐師傅,你什麼時候答應給人家一隻新碗?現在他討著要了。”

“什麼新碗?”唐山踩覺得不是小姐瘋了,就是自己瘋了,握著手裡的新碗,驀然驚覺。“啊!我記起來了。半個月前我去縣城找表弟,路上舍了一個叫化子幾文錢,看他破碗快裂了,便跟他說,回頭給你一隻新碗討錢,後來我從表弟家拿了一個碗去找他,卻見他讓人蓋了草蓆,聽說是天氣太冷發了心疾死掉,我碗沒送出去,便還給了表弟。”

他越說,神色越是驚恐,竇雲霓亦是聽到全身寒毛倒豎。

“他死掉了?!他就在這裡呀!”她明明看得到。

莫離青從門縫裡看到這一切,已然明白自己的回來,重啟雲霓過去在地府的陰氣底子,不只看得見他,也一樣能見到其他的鬼。

乞丐對碗的執著,等同他對雲霓的執著,皆讓他們滯留塵世,不願離開他們所執守不放的人事物,卻也給人帶來困擾。

黑無終說得對,執著這玩意,一定得燒壞掉。

來,為了雲霓;去,也是為了雲霓。是時候離開了。

“雲霓你不要回頭,不要跟唐師傅說我回來。”他來到她身後道:“你跟他說,叫他找一隻新碗,燒炷香供上,請那位叫化子拿去。再不放心的話,就上覺淨寺請師父做一場超渡法會,那個叫化子就會走。”

“這……”竇雲霓還是回了頭,不知所措地看他。

“聽我話,快跟唐師傅說。”

竇雲霓只得轉述,唐山踩頻頻往後看去,嚇得噴出老淚。

“嗚嗚哇!這隻碗可以吧?才剛燒出來的吳山好瓷,又新又牢靠,畫的是公雞報曉。嗚!給你討個吉利啊。”唐山踩捧牢新碗,朝後頭空地說了一堆話,兩腿簌簌發抖,差點跌倒。

“唐師傅小心。”竇雲霓趕緊上前扶他。

“小姐,我這就去覺淨寺。”唐山踩連滾帶爬地走了。

光天化日下,竇雲霓看那乞丐亦步亦趨,尾隨唐師傅離去,猶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人還是鬼,扶住門框的手輕輕地顫抖了。

“唐師傅怎麼了?”寶月正好提了一壺茶回來,不解地問道。

“我……我也不明白。我來問離青哥哥。”

“莫少爺回來了?”寶月驚喜道。

“寶月你先倒杯熱茶,再去找天球哥,叫他陪他爹上覺淨寺。”

“好!”寶月一腳跨進了門,卻是愣住不動了。“小姐!”

竇雲霓也是回身進門,同時想到離青哥哥訂親之事,一顆心陡地沉落,竟不知如何再去面對他,聽到寶月喚她,這才抬起頭來。

空無一人。

她剛才站在門邊,窗戶仍是關著,就這麼一間屋子,有桌,有椅,有櫃子,有木架,他既沒出去,裡頭也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不見了!她渾身顫抖,跟上回一樣,離青哥哥就這樣……不見了!

竇雲霓急急奔進竇府大廳,寶月和吟春跟在後頭追著。

“雲霓你不在房裡休息,怎跑來了?”竇我陶見到她,擔憂地道。

“爹,我很好。”竇雲霓轉向今天來的客人,急道:“白顥然,離青哥哥有一件瓷器給我?”

“你怎會知道?!”白顥然驚訝極了,他才剛問候完竇老爺,坐下來還沒喝上茶,什麼話都沒說。

“他親口跟我說的。”

“雲霓啊!”竇我陶還是一臉憂愁。

“爹,我確定,離青哥哥回來過,而且有兩次。”竇雲霓口氣篤定,微微喘著氣。“一次是二月五日半夜,再一次就是前天二月十二。”

“他既然回來過,竇家窯怎沒人見到他?也不見他出來見人?”竇我陶這話已經說了又說,未了直接命令道:“寶月,吟春,你們扶小姐回房去。”

“他回來過?怎麼可能?”白顥然卻是越聽越驚奇,作手勢請兩位丫環稍等,問道:“雲霓姑娘,一月下旬北方下了大雪,寸步難行,我也因此耽擱了回家的行程,莫兄不可能二月五日就回來。”

“他說,他晚你們車隊一天出發,趕了水路回來。”

“我算算日期……”白顥然想了一下,點頭道:“若水路趕得快,應該能避過大雪,可再怎麼快,約莫也要二月七、八日才回得到吳山鎮。”

“所以,雲霓你五日半夜是作夢了。”竇我陶趕緊道:“還喊抓賊?我叫人將整個竇家窯翻過一遍,連個賊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