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視線,帶著濃重的挑釁意味。旁邊的甲士,此時也齊齊動作,從兩側圍攏擠壓過來。
然而到了此刻,莊無道的心念,也在不知不覺間,被自己打出來的拳意,形成的氣勢所侵染。
腦內無思無想,只有眼前之陣,隱隱能感覺到,自己的這套拳法,僅僅只是這須臾間,就變得順手不少。
六合形意,就該是這般一往無前,拳破千軍才是!
“不錯!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才是真意。你已算是得此三昧!六合形意雖還未入門,這一戰之後,卻可準備入練氣境了。”
雲兒的聲音,再次在莊無道的耳旁響起,莊無道卻是聽而不聞,全無所覺。
當他再一步踏前,那壯漢就是一聲嘿然冷笑:“給我滾回去!記住了,我叫蔣原,今日殺你之人!”
直接手持著精鐵大盾,迎面拍了過來。罡風虎嘯,雖是一面盾牌。卻有著攻城錘一般的氣勢。
莊無道面色不變,幾乎想也不想,就毫不猶豫的迎面一掌印出。
大摔碑,寸力!
周圍甲士見狀,都紛紛是眼透不可思議與譏哂之色。蔣原本就力過常人,修成了象力拳後,力量之大,堪稱不可思議。曾在城外,拉著兩頭五丈巨象之尾,而巨象動彈不得。
與他正面硬撼,比拼力氣,簡直就是尋死!
莊無道卻全無所覺,依然是一式大摔碑,印在那鐵盾之上。瞬時轟的一聲震響,周圍煙塵四起。
……
當北堂婉兒帶著北堂琴,匆匆走入自家後院翠園竹亭時,只見北堂蒼絕,正坐在石亭之內。一邊喝著茶,一邊眼神專注,似在傾聽著什麼。
北堂婉兒見狀,頓時氣急敗壞:“伯父,古月家的人已經對莊無道出手,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賞景?”
北堂蒼絕最近十幾年雖不管事,然而北堂婉兒不信,他這位伯父此時仍不知那邊玉涴街的變故。
“閒來無事,修行又無進展。不如此又能有何事可做?”
北堂蒼絕神情悠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婉兒,你仔細聽!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這一首《陽阿》,由此人彈出來,真宛如是陽春白雪,幾似仙樂呢!”
北堂婉兒一楞,靜下心後,便隱隱聽得遠處有絲竹之聲傳來。果然是旋律動聽,美妙無比。
可隨即就更氣得樂了:“伯父好悠閒,為聽這琴,莫非連正事都不管了?”
北堂家中,此時能儘快趕去的,只有身擁飛空靈器的北堂蒼絕。
北堂蒼絕卻無奈搖頭:“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你可知彈琴之人,又是哪位?”
北堂婉兒本就是極聰明之人,只被北堂蒼絕稍一提點,就醒悟了過來。
“是古月家的家主,古月天方?”
傳說這位,除了修為高超,實力同樣已達練氣境十一重樓。北堂蒼絕雖號稱越城第二強者,卻是被人看北堂家財雄勢大,故意奉承。
這城中至少就有兩位,實力與北堂蒼絕不相上下,勝負各半。而其中之一,就是古月家的古月天方!
第四十六章古月北堂
越城之內,若說第一強者,無疑是鎮南將軍。然而這位地位超然,家族又在吳京,平時又是極有分寸之人。除了鎮守此間,管轄城中數十萬大軍,抵禦獸潮外,其餘越城諸事,都並不插手。
而在其之下,就是古月天方與北堂蒼絕,加上另一人,實力差相彷彿,難分高下。
也正是因古月天方的存在,數年前的北堂家,才沒將古月家一舉覆亡。
“這位從一刻之前開始,就在對面院子裡彈琴。如此美意,我除了在這裡傾聽享受之外,還能有何法?這頭老狐狸,真彈的一手好琴,也難得有如此雅興。”
北堂蒼絕喝著茶,微微嘆息。言下之意,是自己此刻已動彈不得。
北堂婉兒聞言卻是倒吸了一口寒氣,目露不解:“怎會如此?”
為了解決一個還不到練氣境的莊無道,竟然勞動古月天方親自出面,古月家有沒有必要這樣誇張?興師動眾而來。
“是我家露了形跡了。”
北堂蒼絕立起了身,負手於後,悠悠望著對面那絲竹之聲傳來之處。
“在我家而言,莊無道只是一個打擊古月家的機會,成則最好,不成也不傷根本。然而在古月家眼裡,卻是事涉生死。離塵大比較藝,是其家業興衰的關鍵,豈容意外?所以今日之事,絕不誇張。他們不能不爭,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