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玄聖宗與寧家素來交好,果然是他出手了!”
“那是‘雷杏劍簪’吧?當年羽旭玄的成名劍器,不想這位羽真人,竟然將此劍贈給了莊無道。似乎已被打落到了二十四重法禁!”
“倒也當得!不意莊無道的劍術,居然也如此了得!”
“中原寧家的弟子,居然也是說斬就斬,當真是狠辣無情!”
“可記得穎才榜上,那觀月散人對莊無道的點評?術法榜上無其名姓,劍術榜上亦無其名姓——可只憑方才雷法與劍術,只怕排位就已不低!”
“玄聖宗專精劍術一道,門內號稱有劍修十萬。這司馬雲天,更是那號稱劍術天下第二的樂長空弟子!只在御劍這一道上,應該能壓過那莊無道一籌!”
“此人雖未名列穎才榜,然而實力當不在方孝儒法智之下!只因其名,還未入天機碑而已。”
“那莊無道,可是穎才榜第二十六位!”
“二十六位又如何?真要論實力,難道真有人會以為,那方孝儒與法智,會比那莊無道差了?天機碑上到底藏了幾分實力,都還未知——”
那湖泊周圍議論之聲漸起之時,空中的劍光,依然是在纏鬥盤旋。
玄術神通的餘威,此時都已耗盡。然而兩道黑色劍龍,卻只威勢稍減。在虛空中,或斬或刺,或升或落。
劍只兩口,卻似千軍萬馬交鋒般的氣勢。劍勢雖斂,卻已在空中,窮盡了諸般變化。
然而在遠處諸多修為精深的修者,卻已隱隱看出了幾分究竟。
那墨色劍光,雖也氣勢凌厲,卻已抵擋阻截居多。而那雷杏劍簪,儘管氣勢厚重,卻又有著前者,難以企及的靈動!偏偏每一劍,都是勢大力沉,每一個破綻,都可準確捕捉,穩穩據住了優勢。
使劍影交鋒處,一步步的往司馬雲天的方向推移。步步為營,劍光不急不躁,穩定之至。
“司馬雲天,玄聖宗的御劍術居然輸了——”
“還未敗,只是居於下風而已!”
“然而如此纏鬥下去,那司馬雲天不用別的手段,遲早都是敗落虧輸之局。”
“只是單論劍術,司馬雲天確實遜了一籌!雙方劍器,也不相上下。然而劍術之外,還有玄術神通!玄術神通之外,還有秘術!玄聖宗傳承的秘術,更適合劍道修行,聲威已震天一萬載!哪裡是離塵宗可以比擬?”
“我只好奇,這又是什麼劍術,為何以前從未見過?不似離塵宗的上霄坎離無量劍決——”
莊無道依然負手立著虛空,面無表情,無喜無怒。眼神森冷,裡面的怒意,已然淡去了幾分。
雖無什麼動作,然而任何人,都可看出他的遊刃有餘。而在對面數百丈外的司馬雲天,則是面色難看無邊。那團劍光,每往這邊推移一丈,那臉色就更陰沉數分。
良久之後,待得那雷杏劍簪,已經觸及至他的身前百丈。司馬雲天的目光,才回轉過來,雙眼頭一次認真的,上下大量著莊無道。
“你的劍術不錯,練氣境中足可據前三!”
“道友謬讚了!”
莊無道微一頷首,對與此人,倒是有幾分尊重。此人的實力,強過那寧真十倍,的確是有與他並駕齊驅的資格。
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年紀相仿,實力也相差彷彿的同輩人。
“就不知道友之意,是否也如那寧真一般,要與我分個生死?”
司馬雲天先不答話,看了下方,那已沉入水底的寧真一眼。目中先是透出沉痛懊悔之色,接著雙拳猛地一握!
“有何不可?”
話音出時,這湖上的氣氛瞬時冷凝,二人的劍意,亦驟然轉烈。隱隱間交鋒碰撞,互相鎖定,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莊無道心中微冷,以他本意,實不願在這個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就底牌盡出,與這司馬雲天交手。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他也好,司馬雲天也罷,都無退步的餘地。
“那麼,就如之前寧真之言。你我二人生死自負,勝可無責,身死之人,事後也不可追究。”
“正合我意!”司馬雲天的語氣冰冷,斬釘截鐵,無一絲遲疑猶豫。
“我司馬雲天若戰死於此,是眾位道友見證之下鬥劍而死,玄聖宗絕不會追究!”
“本人亦然,離塵宗——”
莊無道的話音未落,身旁處就傳出了一聲輕笑聲。一道黃色的光圈,突兀飛出,只凌空一砸,就使糾纏互斬的兩道墨色劍光分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