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發抖的跪下,歷年積威,使她難以自控。蕭守心的目光雖是平靜,她卻感覺此刻的自己,彷彿是置身一艘在狂風暴雨中動盪掙扎的小船,隨時就要傾覆翻沉。
心驚膽戰,可這句話,蕭靈淑終究還是問了出來。至少要弄明白,自己夫婦,到底錯在何處。
蕭守心面色冰冷,並未有答話之意,蕭元空卻是欠了欠身,語聲恭敬:“是今日下午申時,由靈京傳來的訊息。今日魔衍宗有人以一隻四階妖獸,三千四階蘊元,破開天機碑排位。證實離塵宗莊無道,已經高據總榜排位一千一百六十四位,金丹榜二十二位,術法排名三十二。因事關重大,我宗靈京駐守真人,特意動用了一張六階道符,傳信宗門——”
莊無道?
蕭靈淑一時沒反應過來,可一瞬之後,卻是瞳孔微縮,愕然抬頭,看著這殿內三人。
金丹榜二十二位?術法排名三十二?怎麼可能?
不是說那個孽障,因刺魔宗之人干擾,只七百日成丹,勉強度過七轉之劫?
卻見上方二人,都是神情冷肅,絕無半分玩笑之意。這二位,也同樣與人開玩笑的可能?
是真的?
蕭靈淑卻不敢置信,年初之時,天道盟釋出的金丹榜,自己夫君,也只是名列七十二。
那個混賬,居然就已名列金丹榜前三十之內?修為實力,都已與元神比肩?
“事後掌教真人,也不能置信。特意多方查證過,應該不假。”
那蕭元空一聲嘆息:“魔衍宗出手破除封禁的,乃是那位金玄齡,此人的術算之道,可入天下前十之選。更掌控有魔衍宗上古傳下的白澤之魂,可依然耗用了一隻四階妖獸為代價。此事已震動道門,天道盟當日甚至封鎖了天機碑。不過知曉之人,已經至少過千,且明年天機碑諸榜釋出之時,金丹榜上,也必可見其姓名。”
大堂之內,一陣死寂。蕭靈淑臉上,血色褪盡。她已可猜到,若這一次金丹榜釋出,蕭氏於她,將會承受怎樣的壓力。尤其是夫君——
那蕭守心並不看她,只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一言不發的重陽子。
許久之後,蕭守心才又收回視線,身為天下第九人,那如濤如海般的氣勢壓迫,驀然一空。
“可記得當初,是你在此間求懇,讓我給你一次機會,將靈淑嫁於你,求我給你真傳身份——”
話至一半,就已頓住,蕭守心直接起身,拂袖而去。那蕭元空看了二人一眼,搖了搖頭後,一聲嘆息之後,也同樣轉身離去。
蕭靈淑一陣啞然,憂心的看了一眼重陽子。只見這位一向氣質沉靜自如的夫君,此刻竟是面色潮紅,雙手青筋暴起。
……
“金丹榜二十二位?是真是假?真是那個莊無道?”
“千真萬確,天道盟內傳出來的訊息。魔衍門這次花了大價錢,只為破他封印。一隻四階妖修,三四千的蘊元石,足可換得六七枚三轉玄元丹,就只為看此人排名而已。”
“此子藏得好深,若非是魔衍門這次與離塵宗起了衝突,有了這七階‘陰魔血葵’的傳言。世人只怕過十年之後,都難知此子,居然已至此等地步。”
燎原寺的講經堂前,法智眼神虔誠,神色莊嚴肅穆的在長廊中行走,步履從容。論經堂乃燎原寺重地,每日辰時,都有修為有成的高僧,在這裡講經釋道。
而講經堂前,這條建於懸崖之上,長達萬丈的長廊,名為論經廊。在天一修界的佛門中,也是聞名遐邇。每日都有無數佛徒,三五成群的席地而坐,在這裡討論經文,讀誦經文。從早至晚,一整條長廊,都是佛音陣陣,霞光四射。被所有大乘佛徒,視為聖地。
然而今日,這論經廊內,卻已不聞佛音。所談論的,幾乎無一例外,都有著‘莊無道’三字。真正能沉下心思,辯經論佛的,少而又少。偏偏到此時,幾位負責坐鎮論經長廊的幾位僧正,至今都未出言約束。
遠遠望去,可見在長廊之外幾位身著月白僧袍的僧人,也聚在一處,小聲議論著什麼。
法智微微一嘆,心中厭煩。雖還未到以法力可以封閉五感,不去聽聞的地步,卻悄然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然而那嗡嗡之聲,仍在不停傳來。
“這一位,據說還不到三十五歲——”
“入離塵宗修行,還不到二十年。”
“一定是不是七轉!此子多半是八轉以上,潛力榜一般難有變化,唯有高品金丹,才能提升潛力榜的排位。記得天道盟之前判斷,此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