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女子看了半天后,終於忍無可忍地把那疊資料往地上一扔,她早就已經猜到,這份東西對她是半點幫助也沒有,可自己為什麼會像傻了一樣的讓人去準備這個?真是不可思議。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自己動手,便拿起一支筆,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了一大堆東西,主要就是結婚的利弊,洋洋灑灑列了十幾條之後,發現都是一堆言之無物的空話,奇Qisuu書網火大起來就直接把紙給撕成了雪花狀。
小君告訴她,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又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所以,接受求婚之前要考慮清楚,可她現在卻連半點思路都沒有,讓她怎麼考慮呢?蒼瀾月頂著被自己扔在桌上的通訊器,很有衝動直接去問好友當初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那麼爽快就答應了那個狐狸學長的求婚,可是猶豫半天,她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小君和狐狸學長與她和羅格納之間是完全不同的,適應於好友的,未必適合於她,所以,出路始終還是隻能自己去找。
不過,還來不及等她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手邊的通訊器就響了,開啟,傳出的是牡丹的大嗓門:“老大!”
“什麼事?”
“有人要見你,就在樓下的會客室。”
蒼瀾月皺眉:“誰?”她記得自己明明吩咐過,今天假如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別來打擾她,因為她要考慮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嘿嘿,是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牡丹的口氣怎麼聽,都帶著幾分八卦的意思。
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蒼瀾月皺皺眉,在印象之中,她似乎與這位殿下完全沒有交集,而且聽說這位前任皇帝陛下的第四皇妃殿下,因為身體緣故,而被特許留在帝都休養,為什麼會突然毫無頭緒地前來拜訪自己呢?
前任第四皇妃殿下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女子——至少蒼瀾月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如此。
年輕的金髮女子,哪怕身處溫暖的室內,仍然將自己裹在一件白狐裘裡,臉色是大病初癒後的蒼白,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彷彿只要指頭輕輕一點,就會倒下。
“皇御小姐,久仰。”她坐在沙發上,眉目如畫,氣度矜持高雅,點頭為禮。
這是一個肯定句而非一句疑問句,雖然皇御族長之女如今已是卡拉迪人盡皆知的人物,但是她與“紅”騎士團團長之間的關係,卻是鮮有人知的秘密。可眼下這位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輕描淡寫之間就一口道破了她的來歷,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就顯得有些不同了。
即使如此,蒼瀾月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點頭道:“你好。”
待到侍從們將茶水點心都上齊之後,蒼瀾月這才懶懶開口:“請問,殿下前來有什麼事情?”
金髮女子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打量了她片刻,又抿了口茶,這才搖頭道:“皇御小姐,卡拉迪皇室歷史悠久,可上溯到千年之前的火焰帝國,所以對於宮廷禮儀是極為看重的。就您的禮儀而言,想要成為帝國地位最尊貴的女子,似乎尚有需要學習改進之處。”
果然是上門來砸場子的。蒼瀾月心裡有些不悅,她記得羅格納曾提過,當初二皇子西列會被前任皇帝莫名軟禁,與眼前這名女子脫不了干係,可詳細的內情,他卻沒有明說——不過,已經足夠證明一點,這位前任第四皇妃殿下應該是站在新皇陛下那邊的人,可現在她卻到自己面前來進行莫名挑釁,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呢,又或者是……
即便如此,蒼瀾月的面上還是平靜無波,她抬頭,淡笑著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金髮女子嘆了口氣,緩緩開口,眼神卻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陛下……與我從小相識,他那時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在皇家學院中處處被人欺負,朋友也很少。那個時候,他身邊的人,除了風家大公子和我之外,再無其它。
“後來,陛下化名與風家公子一起去了暨下求學,那段時間,我想應該是陛下最為開心的時候,他在學院中認識了不少朋友,然後每當他因為假期而回國的時候,就會把在學院中遇到的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偷偷地說給我聽。從他那裡,我第一次聽到了一名叫‘月’的女孩的名字。
“陛下對於這名叫‘月’的女孩,十分欣賞,他甚至曾說過,那個女孩與他有著太多的相同之處。只不過後來,因為第三皇妃的去世,陛下毅然結束了學業歸國,也就沒有再提起那個名叫‘月’的女孩——在我看來,那其實不過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所以一直沒放在心上。
“然而,十年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