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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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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韋爾斯,路階上躺著個吉他盒子,像是被人扔掉的。

約納斯開了回去。在離盒子還有段距離的地方,朝那盒子扔石子兒。他打中了,可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他又用腳去踢。最後他開啟了盒子。一把電吉他躺在裡面。盒子裡滲進了水。顯然這裡也下過很大的雨。

他在那兒來來回回走了一會兒。在草叢裡走,褲腿直到膝蓋都弄溼了。他發現自己是在開往高速公路的引橋附近。很有可能這裡是人們搭順風車的地方。於是他大聲喊叫,拼命摁喇叭。他又發現了被扔掉的飲料罐、菸蒂、避孕套。潮溼的地面在鞋子底下咯吱作響。

他把身子倚在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上。

什麼都可能具有某種含義,什麼又都不一定具有含義。也許這盒子是從汽車頂上掉下來的。也許這盒子是某人的行李,而那人在這個地方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也不知道是怎麼消失的,反正是消失了。

當他開過薩爾茨堡火車總站時,太陽已經落到城堡後面去了。他摁著喇叭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緩緩行駛,然後便朝他姑媽在帕爾什的住處開去。他花了些時間來找路。當他終於來到藥劑師院街時,他摁響了門鈴,可是沒人來開門,於是他又上了車。在姑媽家不可能找到什麼能夠給他以啟示的東西,所以他也就不費那個勁去破門而入了。

他向弗賴拉辛開去。

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他沒法相信這是真的,於是他在那地方穿來穿去整整轉了一個小時。私下裡他還心存僥倖,希望至少在德語區的地面上能遇見人。他期待著碰到軍隊。說不定會有安置難民的帳篷。甚至於還可能會出現坦克或者是身著生化輻射防護服的人。不管怎麼著,只要顯示出還存在人類文明就行。

他關掉馬達。眼睛盯著指示通往慕尼黑的高速公路指路牌,手指在方向盤上不停地敲來敲去。

他該開出去多遠呢?

他用手機撥一家位於科隆附近的傢俱公司的電話。撥通的號音響起。三次、四次、五次。一臺自動應答機開始答話。

一個人到世界盡頭(二)(3)

他在薩爾茨堡馬里奧特旅館門前把車停下時,天已經黑了。他拿起自己的包,把管鉗扔進去。把刀塞進褲兜。他鎖好車門,四處張望。仔細地聽。沒有聲音。就在很近的地方一定有灌木叢。有一股花的清香,可是他辨認不出是什麼花的香味。

他跌跌絆絆地穿過旋轉門走進飯店。四周一團漆黑,結果他的腳絆在沉重的旋轉軸上,包還帶翻了一個落地式菸灰缸。

接待臺那兒亮著一盞小燈。他放下包,抽出刀,緊盯著黑暗的前廳。他不用眼去看,而只用那隻空著的手去摸索燈的開關。

他直眨眼。

等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他一下子注意到了一套立體聲音響,就在櫃子裡的寬屏電視機旁邊立著。平臺上有個空CD盒。不用說,當然是莫扎特。約納斯按下播放鍵。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響起來。

他仔細檢視這套音響。一套很昂貴的機器,昂貴得他根本承受不起,所有能夠想到的額外裝備一應俱全。光碟可以自動清洗。此外還有一個重播鍵。他摁下這個鍵,把音量調高。他急忙縮回頭。

他在一張紙條上寫道:有人來過。7月6日。他把紙條固定在大門旁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後拉過一把扶手椅抵住門,這樣門就不能再關上,音樂可以傳到外面的大街上。

他在接待臺那兒隨手蒐羅鑰匙,他覺得自己好像馬上就要被音箱裡轟出來的音樂掀翻在地。一套普通的室內音響居然能夠產生這麼大的力量,這他還從未經歷過。他心跳得彷彿剛剛跑完一次長跑。他都有點噁心了。不過一大堆鑰匙和掛簽在兜裡撞得叮噹響而他卻聽不見這些噪音,又讓他覺得很開心。

他在最頂層找到了過夜的房間,他是自己爬上去的,因為他不打算把自己託付給那部嘎嘎直響的電梯。房間是個套間,裡面有三個小間,相互間有門分隔,還有個寬敞的浴缸,用大理石鋪裝的,他用腳在裡面探了探,是加熱的。如果關上門,接待大廳傳來的音樂就一點兒都聽不見。可要是開啟門的話,他完全可以分辨出不同樂器組的演奏。

他鎖上門。準備泡個澡。

他邊往浴缸裡放水,邊把電視機開啟。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撥瑪麗的手機號碼,又不知已經是第幾百次地試著給瑪麗的親戚打了。

他在套房裡到處走了走。腳陷在東方風格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