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成陵君直接離開了。”
衛侯面色蒼白地看著犁伯。
“是的。前不久,成陵君直接帶著人馬從西門離開了。”
“哎呦!”
衛侯狠狠跺了下腳,“這小子壞寡人大事啊!”
犁伯道:“要不要將姜季武抓起來。”
衛侯低聲道:“要是抓了姜季武,那不是告訴別人,此事與寡人有關麼,萬不可輕舉妄動,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小人明白了。”
但又不得不說,成陵君選擇連夜出走,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否則的話,那將會很尷尬。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姜季武幾乎出動了他們姜家所有的家兵,這濮陽城才多大,就那一陣吼,立刻是人盡皆知啊!
等到第二日天亮之時,滿城皆是“淫賊成陵君”。
寡婦與公子。
這瓜,無人不愛吃。
啃!
必須連瓜皮都給啃掉,渣渣都不能剩。
否則的話,都對不起這瓜。
更加要命的是,如今濮陽可是儒生當道,而他們可是最厭惡這種事,再加上儒生是一身正氣,他們紛紛抨擊成陵君,堂堂公子,竟然欺負一個寡婦,可真是不知廉恥啊!
若是成陵君在此,那得多尷尬。
甚至都無法解釋,要說敘舊,哪有半夜說去一個寡婦家敘舊,這成何體統。
而同時,姜季武成為儒生眼中的英雄,儒學非常注重倫理關係,姜季武捨身救姐,這真是太偉大了。
姜季武直接從不學無術的紈絝變成了大家的榜樣。
周先生又順便蹭了一波熱度。
大家認為這都是周先生調教出來的。
話說回來,如這種話題,是千萬不能透風,一旦透風出去,那就會變成無數個故事。
其中自然也包含著真相。
有傳言成陵君此行前來,就是以糧食為藉口,逼迫蔡夫人就範。
可這糧食關蔡夫人什麼事?
這姜佐離開,就成為一個耐人尋味的細節。
大家挖著挖著,這矛頭頓時就指向衛侯。
衛侯當然是堅決不認賬,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也不是善茬,他答應成陵君時,就想到如果被發現,他可得撇清關係,故此他只是答應將姜佐調走,其餘的事,你成陵君自己看著辦,總不能讓我去幫你去摁住吧。
儒生們就要求衛侯停止援助糧食給大梁的安排,同時馬上遣使去大梁問責成陵君,順便自證清白。
衛侯也真是有苦難言,你們這些蠢貨,寡人也是為了保護我屁股下面那把咳咳,保護我們衛國,如今寡人是忍辱負重,你們竟然還責怪寡人,可真是豈有此理。
單就政治而言,他現在應該趕緊派人去大梁,去跟魏王求饒,可如今他不但不能跑去求饒,還得順從民意,指責成陵君。
可是這國家怎麼辦?
為了一個女人,賠上一個國家,這是政客絕對幹不出來的事。
但現在他也沒有辦法,他還是下令表彰了姜季武,又派自己的妾侍去安慰蔡夫人,以及暫停援助大梁糧食一事,同時趕緊召集重臣商議對策。
“寡人實不知情啊!也只因此事關乎我國存亡,寡人才派大司馬前往大梁調查,寡人哪裡知道成陵君會幹出這種事來,寡人!”
衛侯是一臉冤枉地向殷順且、紲錯、姬定解釋道。
這事他絕對不能承認,倘若他承認,那就培養兒子接班吧,這君主肯定當不下去,所以哪怕成陵君與他當面對質,他也不會承認的。
紲錯焦慮道:“君上,如今可不是在乎這名聲的時候,成陵君這麼走了,他會不會?”
衛侯聞言,哀嘆一聲:“只怕只怕。”
紲錯忙道:“君上應該趕緊遣使去大梁,將此事解釋清楚。”
“不可!”
殷順且立刻道:“這事本就是成陵君的錯,如果我們還遣使去道歉,就算大梁接受,我們衛人也不會接受的。”
要這麼搞的話,那可就完了呀!
如今衛人都非常憤怒,你這還跑去道歉,那人心可就散了,這個國家將不亡自亡,況且大梁那邊還不一定會答應。
衛侯也早就盤算過,遣使去罵成陵君還行,遣使去道歉,那是萬萬不行的,這也正是感到焦慮地方,於是他又向殷順且問道:“依卿之意,該當如何?”
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