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顯然是秦楚之爭,因為楚相最開始都表示豈有此理,結果一聽秦相是反對的,立刻改變口風,表示強烈支援,擺明就是針對秦國去的。
如今秦楚的恩怨,大家可都是心如明鏡,誰也不願輕易捲入他們的鬥爭中去。
姬定笑道:“就是說嗎,這女人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你們秦國奉一個女人為君主,我們楚國絕對是第一個支援,並且還願意贈送幾百裡土地給你們秦國。”
說著,他又偏頭看向司馬昭魚,笑問道:“太宰,你說是嗎?”
司馬昭魚道:“如果大王不願意,我個人就是變賣家業,也得湊出幾百裡土地給秦國。”
公仲侈覺得這楚相有些胡攪蠻纏,這一事歸一事,不能混為一談,道:“楚相莫要在此混淆視聽,這不是懼不懼怕!”
“別解釋。”
姬定打斷了他的話,道:“解釋到最後就還是懼怕,不信你自己可以理一理。女人干政,只能說明一點,就是男人能力不行。在濮陽危難之際,衛侯竟然拋下衛人,奪路而逃,而鄭氏卻敢於率兵前往,這恰恰說明,衛侯就是不如鄭氏。但我們楚國男人是絕不會接受‘不行’這個說法。”
張儀眯了眯眼,道:“如果鄭氏不還政於男人,那我們秦國將會出兵濮陽。”
姬定笑道:“如果秦國出兵,我們楚國也必定會出兵的。”
張儀冷笑一聲:“但願這回能夠見到你們楚國的男人。”
姬定笑吟吟道:“但願你們這回能夠說話算話。”
“那咱們就走著瞧!”
張儀一震袍袖,便大步離開了。
魏章怒瞪姬定一眼,旋即便跟了出去。
姬定自言自語道:“這秦相脾性跟我那馬伕真是一模一樣,一言不合就駕車狂奔。唉!”
大戊午笑呵呵道:“楚相,既然你知道秦人的脾性,你還敢惹他們,上回秦人可是將你們楚人揍得不輕啊!”
秦楚要打起來,作為北方大國的趙國當然也是樂於見到啊!
姬定笑道:“如果秦人來我楚地轉悠了一個圈,就能說成是將我楚人揍得不輕,那我楚人去邯鄲住上三日,豈不是可以說將你們國君給睡了。”
“噗!”
鄒忌、惠施這些老油條這回可都沒有忍住,笑出聲來。
乃真蠻夷也!
大戊午哼道:“楚相要自欺欺人,那我也沒有辦法。”
姬定道:“我們沒有自欺欺人,但我們確實被人騙了,這也給各位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反面例子,出來混一定要小心謹慎,莫要讓人騙了。”
一眾相邦都是笑而不語,心裡更是幸災樂禍。
很好!
就是這樣!
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最好是同歸於盡,那這個世界就清靜了不少。
但不管怎麼樣,這楚相雖然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態度是如此強硬,而且是面對秦國,其他相邦,一時還真不敢與他叫板。
而張儀走了,這會議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開下去。
一個支援鄭氏,一個反對鄭氏。
那就不如你們先打一仗。
鄒忌再度奪回會議的主導權,宣佈散會。
大家是有說有笑的出得大殿,而走在最中間的自然是楚相姬定和齊相鄒忌,要知道在楚相還未來之前,他們可沒有少打趣楚國,因為楚國這回確實被秦國玩慘了,但是楚相強勢的表現,讓他們也不太敢小覷楚國。
這點點損失,還傷不到楚國的根本。
公仲侈試探道:“想不到楚相這般年輕。”
姬定笑道:“我們大王向來就非常開明。”
“哈哈!”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
司馬昭魚都有些不好意思,您這也吹過頭了吧!
誰都知道最不開明的可就是楚王。
姬定又補充一句道:“但同時我們大王要求也非常高,唯有那些天縱奇才,我們大王才會重用的。”
眾人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得有些僵硬。
這小子的嘴可真是損啊!
既誇了自己,又貶低了他人。
出得宮廷,鄒忌、惠施便想邀姬定一敘,但是姬定卻以待會要去拜祭故人為由給婉拒了。
惠施心裡當然清楚他口中的故人是誰。
鄒忌也並未勉強,因為他也知道姬定的身份不是那麼簡單,他打算先打聽清楚再說。
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