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天已經徹底亮了。我隔著敞開的房門看到,明晃晃的秋陽從客廳那汙塗塗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把客廳那灰色的水泥地給染成了一片橘黃色的溫柔,這片橘黃色的光暈,給這間死氣沉沉的屋子帶來了一片明媚亮麗的生機。把昨晚上那種陰森恐怖的氛圍一掃而光了。
我懨懨地倚靠在床頭,點燃一支菸,默默地想著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覺得非常奇怪。昨晚敲門的人是誰呢?為什麼那麼強烈地敲門,我一問,就沒有聲音了呢?我想了半天,終於也沒有想明白。
後來,我就又想起了文新的那個電話。看來,文新是徹底對我有想法了。如果她認為我是一個善於玩弄女性的獵豔老手,是一個玩弄感情的騙子,那今後我還怎麼在這裡跟她們相處了?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有些煩躁。拿起手機,給文新撥了一個電話。好半天,才傳來她那略帶沙啞的慵懶的聲音:
“誰呀?這麼早就打電話?”
“怎麼,還賴在床上沒起來呢?”我故意用輕鬆的口吻問道。
她好像仍然沒有聽出我的聲音,追問道:“你誰呀?”
“聽不出來麼?我出門這麼幾天就把我忘了?原野。”我不得不自報家門。
“有事嗎?”
她這麼一問,我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我支吾著說:“啊,沒啥事,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沒事我掛了。”說著,她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我聽得出來,她的口氣有些冰冷,不像前些日子跟我打電話時那麼熱情那麼調侃了。她肯定是因為米蘭在我這過夜而生氣了。可是,這種事情我得怎麼去跟她解釋呢?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直到快要燃盡的菸頭燙著我的手指了,我才從這種愣怔中緩過神兒來。
我把菸頭扔到地上,然後穿衣起床下地。我到客廳把電視開啟,簡單把屋子歸攏了一下,就開始洗臉刷牙。收拾完之後,我用電爐子煮了一包泡麵,算做是早餐了。
我剛把面煮好,還沒等出鍋,手機就響了。
我急忙去接電話:“你好?哪位?”
“我,老陳。”
“哎喲!主編!有什麼指示?”
“一會兒你過來一趟好嗎?”
“我本來也打算今天過去的。我得把出差的情況跟你彙報一下呀!”
“那好,你早點過來吧!”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老陳那邊已經收線了。
我放下手機,又走回廚房。這時我才知道,剛才著急忘了把電爐子的開關閉了,一鍋泡麵,已經讓我煮成了糨糊了。
我看看錶,已經快九點了。我就把那鍋糨糊倒在了碗裡,對付著吃完就趕忙上班去了。
我趕到單位的時候,江楓跟米蘭他們都已經來了。正在給下一期的刊物對紅。江楓見我進屋,就說:“你來得正好,這是你看的校樣。”
說著,就把一沓沒有校對的紙樣扔給了我。
這時我發現,米蘭正紅著臉偷著用眼睛的餘光瞅我。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就“咚”地一跳。我趕忙把眼睛轉向別處,害怕跟米蘭的眼睛對視,再讓江楓瞅出我們之間的那個秘密來。
好在,此時江楓正忙著校樣的分發工作,無暇顧及我們的表情。江楓一邊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道:“昨天下午啥時候回來的?”
“我到編輯部的時候,天都黑了。”
“老陳著急忙慌的把你叫回來幹啥呀?”
“咳!別提啦!”我沒有正面回答江楓的問話。因為我還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跟我們月光花園小區死人有牽連的事情。如果他不知道,我就不想把這事兒告訴他,因為,出事的那天晚上,畢竟還牽扯著米蘭。
“聽說你住的那個單元出了人命案子啦?”江楓從校樣上抬起臉,看著我問道。
我這才知道,他已經知道這事兒了,於是就順水推舟地說:“可不!要不咋說倒黴呢!剛住進去,就碰上這種事兒啦!”
我們正說著話,老陳在裡屋喊道:“是原野吧?你上我這兒來一下。”
我一聽老陳叫我,就對江楓說道:“江楓,等會兒咱再聊,主編叫我呢。”說著,就急忙走進老陳的辦公室去了。
老陳見我進屋,就指著他對面的一把椅子,關心地問道:“昨晚他們把你帶到刑警隊去都問啥了?”
“也沒問啥,就例行公事地問了問出事那天晚上的一些情況。”
老陳點點頭,又問道:“據警方說,